——可最终,不还是只能如伶舟照和谢萦二人预测的那般——认命般地,将那个从小护到大的孩子,揉进骨血里?
属于他的那一步,早在五百年前孩子初生时,就迈出去了。
——
问心国太子和伶舟氏公子的婚事无比盛大。
天庭,人间,乃至鬼域都送来了贺礼。
喜宴上觥筹交错,连玉兔都醉得抱着酒坛打滚。
金术脸颊酡红,突然一把搂住郁玄的脖子:“老郁啊!”他打了个酒嗝,“你这性子比玄溟水域的死水还沉闷,怎么就把咱们小亓这朵娇花摘了?真是好福——”
“咔嚓”一声,应不染手里的瓜子壳碎成八瓣。乐丞的金花“啪”地砸进鱼翅羹里,溅了旁边文卷一脸。
空气突然凝固。
亓幸本来正偷偷往郁玄袖子里塞醒酒汤,闻言手一抖,汤碗“咣当”砸在郁玄靴上。
他脖子一缩,活像只被揪住后颈的猫。
“郁玄。”亓佑“砰”地搁下酒杯,脸色黑得能滴墨,“跟我出来。”
亓幸急得去拽他衣袖:“哥!”
亓佑一个眼刀将他钉在原地:“出息!”
郁玄安抚地捏了捏他手心,从容起身,迈步出去。
两人前脚刚离席,后脚宴席就炸开了锅。
应不染一个鹞子翻身越过三张桌子:“风君大人!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乐丞不知从哪摸出本小册子:“牵手了吗?接吻了吗?谁先表白的?”毛笔蘸着酱汁就要记录,“……谁在上面?技术好吗?”
亓幸眉心一跳,大惊失色:“这能说吗?”
“妧娘…”文卷弱弱递来盏茶,“…积点口德吧……”
乐丞斜睨她一眼,轻哼一声。
廊下,亓佑和郁玄二人的声音被喜乐声盖住。
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回来时,郁玄神色如常,亓佑神情略微不好看。
“哥…”亓幸挪过去,“…你们说啥啦?”
亓佑瞥他一眼:“别管。”
亓幸无辜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