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众人顿时作鸟兽散。
亓幸边跑边回头喊:“啊啊啊剑下留人!你那一剑我可遭不住!”
乐丞趁机把合欢香扔进窗棂:“姐妹只能帮你到这了!”
新房内,伶舟晏裹着锦被笑到发抖。
祁遂黑着脸关窗,突然听见屋顶传来“咔嚓”一声——金术踩塌了瓦片,连带压垮了半片屋檐的偷听群众。
“七岁…”伶舟晏勾住他手指,眼里盛着狡黠的光,“要不…今天就算啦?”
祁遂眸色幽深地盯着他,半晌,翻身将人压进锦被——
“这个畜生,我今天做定了。”
——
长元。
亓希指尖轻点着青玉案几,茶香在三人之间袅袅升起,一如从前。
沈千竹正往楚步泠的发间簪一支新折的桂花,忽听得廊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姐——”
人未至,声先到。
亓希眼角眉梢顿时染上笑意,茶盏在案上轻轻一磕:“幺儿来了。”
殿门“砰”地被推开,亓幸像阵风似的卷进来,衣摆还沾着外头的落花。
他一把抱住亓希,闷闷道:“姐,我想你了。”
郁玄不疾不徐地跟在后面,玄色衣袂拂过门槛时,恰与沈千竹意味深长的目光撞个正着。
“我说什么来着?”楚步泠得意地挑眉,手肘捅了捅沈千竹,“当年我就说这是师姐的未来弟夫…”她新编的流云髻上珠钗乱晃,“你还不信——”
是的,恢复记忆后,楚步泠终于把如今这个冷淡孤傲的郁玄和曾经那个内敛局促的少年对上号。
为此还震惊了好一阵子。
沈千竹似笑非笑地按住她脑袋。
“师父!”楚步泠炸毛跳起来,“我花了两个时辰编的发髻!”桂花簌簌落了她满肩。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顿了顿,继而变本加厉地揉乱了她的鬓发。
沈千竹眼里噙着促狭的笑:“反正都要重梳。”
楚步泠欲哭无泪。
……
“说起来…江枫还是杳无音信。”亓幸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皱着脸道。
亓希眉宇间萦绕着淡淡的忧愁:“梧桐倒是个得力的,只是没想到……”
她轻叹一声,未语。
江枫失踪,亓佑、亓希、亓幸、重锦、祈繁都派人天南地北地搜寻。
尤其是重锦,亲自下凡,一天十二个时辰,他恨不得找十三个时辰,仿若疯魔。
殿外忽有清风拂过,携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亓小公子!”侍从捧着青玉信筒匆匆而来,“有您的信!”
亓幸指尖一挑,信筒“咔嗒”绽开。
雪浪笺上墨迹犹新,信的内容却让他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