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子愉:“?哇塞。”
“好了,别说废话。”江黎打断他想要刨根问底的意图,直接问:“你这最近有没有什么威力比较大的热武器?重型离子炮或者压缩炸药什么的,都行。”
“有倒是有,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要求……”宣子愉开始扒拉他的档案夹,随口问:“江老板,你要这些做什么?”
“去钦天监,弄死卞印江和隋远志那两个老登。”江黎轻飘飘说。
“啥玩意?!”
宣子愉大跌眼镜。
——
天色渐渐沉,黑街入口外,相隔百米,一条暗巷内,停着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武装车。
车内,许暮等五人面色凝重。
他们低估了在黑街调查到难度。
一整个白天,几乎走遍了半条街,也没打探到任何有效消息,每当他们找到店铺的老板或者服务员询问时,对方总会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打量他们,然后什么都不说,闭紧嘴巴,低头匆匆走开了。
如果要再问,就会从店铺中涌出来很多拎着长刀短刀的壮汉,一步步将他们逼退到门口,让他们滚蛋。
在一些街边摆摊的小摊铺,摊主会很嫌弃地摆摆手,说无可奉告,还有的摊主贼眉鼠眼,故作神秘地嘿嘿一笑,骗他们买了很多东西吊着,最后告诉他们一个假消息。
分出人手去奔走到消息的地点,才发现那里其实什么都没有,再回头去找摊主,却发现摊主早就卷着铺盖溜得不知所踪。
而当他们走在街上的时候,来往的行人似乎总是刻意和他们拉开距离,他们如果拉住行人,对方就会疯狂摇头,一边说不知道不知道,一边迅速挣脱,然后瞬间闪进小巷的阴影里,再也找不见。
很奇怪,浪费很多精力,却完全找不到任何一点有用的消息。
白严辉在这里啃着压缩的固体营养砖,狠狠灌了口水,一抹嘴,忍不住吐槽:“黑街的人怎么一个个跟精神病一样,这么难相处?”
“这样下去不行,队长,我们的效率太低了。”卫含明望着车窗外渐渐黑下去的天色,眉间布满忧愁,“如果一直按照现在这个进展,恐怕我们什么信息都搜集不到。”
许暮没说话,眉头紧锁,他坐在主驾驶位上,直视前方,他的眼神依旧坚定,心中的信念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脊背笔直,深邃的侧颜隐没在昏暗的阴影里。
车内其他四人静静地望着他们队长思考,等待吩咐。
许暮在思考时,其实是没有什么小动作的。
但上辈子江黎死后,他唯一能够接触到与江黎有关的东西,就是那枚在审判台上攥住的黑曜石吊坠。
许暮将吊坠的挂绳缠绕在手腕,吊坠沉沉地挂在他的腕上。
自那之后,许暮在思考时,就多了一个小动作,他会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握住手腕,将黑曜石吊坠硌在掌心,死死攥住,让黑曜石尖锐的末端刺进他的掌心,用疼痛提醒他死寂的心脏。
此时,许暮下意识地伸出左手,握住了右手的手腕。
空空荡荡的。
许暮愣了一下,这才恍然惊觉,这辈子,黑曜石吊坠不在他手里,仍好好地挂在江黎的脖颈间。
许暮重重地松了口气。
“我们似乎忽略了一件事,”许暮开口了,声音依旧坚定、沉稳有力,没有任何气馁的情绪,大钦查官拥有远超常人的洞察力,他说,“黑街的交流文化,似乎与我们的不同。”
“也许在我们一开口时,就已经暴露了我们不是黑街的人的事实。所以他们警惕,他们排外,他们不会将任何信息告诉我们。”
话音落下,其余四人瞬间恍然大悟。
“还真是……”白严辉挠挠寸头侧方很小的一块疤痕,问:“那怎么办?我们要伪装吗?”
许暮摇头:“暂时不用,现在我们的身份只是误入的外来者,或者初来乍到的新人。如果做了伪装又被识破,后果可能更严重。”
“那,我们要暂时撤退吗?”齐乐探头问。
许暮径直启动车辆,穿过街巷。
“不。”许暮目光如炬,“行动继续,更改计划,我们需要买通一个黑街本地人,作为向导。”
“这一端,我们的样貌几乎暴露的差不多了。”
“今晚,从黑街的另一端开始。”
武装车飞驰而过,压着交通律法许可的最高线,在林立的高楼之间,一路疾驰到了黑街的另一端。逐渐接近黑街后,林立的高楼被他们甩在身后,低矮破败的贫民窟逐渐铺开。
许暮停好车,率先开门,带着其他人穿过这一片低矮的房屋,就来到了黑街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