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在浴室里,江黎觉得比以往和许暮做的那两次加起来还要久,不知出了多少汗,但都被水流冲得干干净净,现在都有些脱力了。
江黎正介于爽与不满之间,红着眼尾,他咬着牙,轻轻颤抖着:“你特么……这么久……该好了吧……”
许暮依旧沉默,他单手就能环绕住江黎的整个腰身,另一手放回花洒,将淋浴的开关关闭。
“许暮,你……啊!”
江黎忽然被转回来,研磨旋转过整整半周,猝不及防被揽着双腿的腿弯,直接抱了起来。
身体的重量一瞬间就全数压在了那几乎唯一的支点上。
是前所未有的程度。
骤然的刺激令江黎整个人都绷紧了,双眼里瞬间激起一层水雾。
为了防止落下去,不能陷得更深,他不得已立刻攀住许暮的肩膀,被水汽熏得淡粉的指尖掐在男人肩胛鼓起的肌肉上,挠出道道血痕。
这一路江黎不知道许暮是怎么走的,随着走路时,长腿起起伏伏,他也被抱着颠簸,徐徐急急。
好……草……好爽。
江黎被按在了床上,湿漉漉的长发黏着面颊,遮住了他的视线,他在情迷意乱里微微合拢着眼皮,眼睫如濒死的蝶一般扑闪。
温热的手掌抚摸过他的脸颊,带茧的手指替他将脸颊上粘湿的发丝拨开,细心拢到耳后,露出光来。
江黎微微睁开眼,兀地,他对上了许暮锋利坚毅的双眼,那双眼的瞳孔里,是如深海一般的黑蓝,海面狂风暴雨,波涛汹涌,掀起沉沉的深蓝色海浪,然而眼白里,却渗着细细密密的红血丝,眼眶也通红,紧紧地盯着他,仿佛他是什么被风一吹就散的烟雾,不敢眨眼,生怕就会立刻消失不见。
许暮的眉骨很高,眼眸深邃,生气时候,带着迫人的压力。
然而那双眼,却就这般,专注地、糅杂爱欲与痛苦,沉沉注视他,看得人心涟漪恍惚而泛滥。
说不出为什么,二人彼此之间,对对方的眼神,总能一瞬间深刻理解。
江黎的心脏突然狠狠跳了一拍,轰鸣的声音在大脑里突突作响。
这一刻,他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畏惧的、抵触的,胆战心惊的,仿佛有什么汹涌的暗流吹卷,彻底将一切既定的掌控全都搅乱。
他刚刚只顾沉浸在浴室的激烈里,大脑一片空白,在这一刻忽然转过了个弯,江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好像玩大了。
江黎瞬间惊慌失措。
他下意识就要去否认,于是僵硬着挤出一抹笑,用嘲讽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暮哥你今天欲。望挺旺盛啊,这么久了还没好?”
江黎手臂微微支起,他悄悄撑起身子,往后挪了挪,要把那玩意拿出来,他准备要跑。
天杀的,他算是懂了,许暮今天估计不把他操服是绝对不肯罢休了。
却没成想,刚刚往后挪了一小段距离,弄出去一半,忽然被攥住小腿肚,一把拉了回来,两条腿都被高高叠起。
“唔嗯!”江黎皱着眉难忍地哼了一声。
许暮按住他的肩膀,将他禁锢在自己身下,冷笑一声:“是啊。”
“不知道这么久,江老板满不满意。”
“哈哈……”江黎脸上的假笑也僵住了。
草。
完蛋。
那双黑蓝色的眼睛,其中充斥翻涌的波涛,瞬间将他卷回无垠的大海中,强劲有力的水流裹挟着他,成为一种充满力量感的牵引与吞噬,侵占和掠夺。
许暮笼罩下来的阴影时不时会遮挡住头顶的冷光灯,那光影就在眼中忽明忽暗,摇摇晃晃,随着江黎的眼瞳渐渐失神,有些涣散。
光线在水波中扭曲、破碎,变成一片片晃动的金色鳞片,在他眼中闪烁、明灭。
随着海浪的摇曳而轻晃着,足尖与足跟被某种滚烫润得透出一种格外的红,而脚背上的静脉青色在此时分外鲜明。
许暮同时也在缓慢地亲吻他,舒缓和刺激交替着冲刷着江黎身上的每一个筋骨。
他的足尖随着潮汐的浪花死死蜷曲,又紧紧绷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