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胃不好。”
江黎眼巴巴盯着饭碗,嘴里嚼啊嚼,等咽下去,舔舔嘴角,又眼巴巴看着许暮。
许暮手臂一顿,看了看间隔时间,还是把碗还回去了。
二人吃完晚饭,今天住在酒馆三楼。
窝进被子里,江黎打了个哈欠,又有点困,脑袋软绵绵搭在许暮肩上。
明天是宋幸和卓洪,还有那些曾经逃过律法审判的罪犯的行刑日。
许暮在江黎醒来后,心神都安定下来,处理工作效率极高,雷厉风行地将所有工作都做好,提审卞印江,即使对方对他极尽嘲讽,许暮也丝毫不受波动,三下五除二便从对方的言语中摘出所需的信息和线索。
宋幸和卓洪本来死都不承认卞印江也与他们为伍,还指望着卞印江把他们捞出去,听到卞印江被抓了个现行,心里都慌了。
许暮冷着脸的审讯他们的模样又过分认真严肃,逻辑清晰,给两个人产生了极大的心理压力,都以为卞印江已经把他们供出来了,心理防线崩溃,于是开始疯狂甩责,把开始改口一切都是卞印江主谋,指使他们做的。
于是两边开始狗咬狗,许暮冷静地分析出了所有的信息。
事已至此,所查证的线索和双方口供已经对上,宋幸和卓洪的罪证都已经明了,可以行刑。
卞印江也是如此。
明天的行刑地点定在上下城区交接的升降梯上,算是给上下城区、还有黑街的所有居民一个交代。
上城区现在由钦查处代为治理,作为钦查处最高负责人,许暮不仅需要出席明天的行刑,还得负责统筹局面,现在是白严辉在给他线上汇报工作情况。
许暮皱着眉,认真记录,时不时指出一些需要注意的问题,白严辉在通讯手环另一头迅速响应。
江黎听着听着就困了,百无聊赖,把许暮的胳膊搭在自己身前,摆弄许暮的手指。
强劲有力的手指,覆有一层茧的手指。
江黎那双狐狸眼盯着许暮的手指看了一会儿,眼里微光闪烁。
饱暖思淫欲。
江黎扯了扯许暮的胳膊,挪了挪位置。
这几天,江黎总喜欢和许暮贴在一起,喜欢黏着许暮。
许暮已经习惯,他将左手放松摊开,只用右手攥着电子笔在屏幕上记录仪信息,没在意,正认真思考着,任由江黎掰着他的手指头玩。
忽然,指尖触碰到一片温热。
许暮仍是没反应过来,刚给白严辉提出一个建议,指尖的感受骤然变换,有些怪异,陷进柔软里,一片濡湿,被吸附吞食。
不对。
许暮猛地转头看向江黎。
江黎自己玩得兴致盎然,眼尾已然洇湿了一片迷蒙的水雾。
啪嗒。
电子笔从手里脱落,掉在地板上。
许暮大脑嗡嗡作响,怔怔地看着眼前这种……过分的场面,喉结剧烈滚动。
他想抽回手,却被江黎攥紧了手腕,反而拉得更深。
“我在工作……”许暮压低声音轻轻对江黎说,“乖,别闹。”
江黎咬着唇,故意哼哼唧唧撒娇,“不耽误你,我自己来。”
江黎知道许暮抵抗不住他这样。
果然,许暮招架不住,无奈地轻咳一声,别过头,清清嗓子,这次,是用压着的平静声音,和白严辉对接一些工作。
耳边是细微的,不会被通讯手环收录,但对许暮来说,却听得异常清晰的咕啾水声。
终于艰难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许暮迅速挂断通讯。
“老公……”江黎软着腔调叫他,“我自己弄好了,你来……”
许暮眸色一点点沉下来,海浪的波涛在翻涌,江黎眼尾绯红,把手指拿了出来,许暮微微垂眸,看见指尖尽是一片粘腻濡湿,格外的……
从开始到现在,手上所有的触感,耳旁所有的声音,都在调拨着他每一根神经,几乎要把所有的理智都烧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