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成年了,江黎在这时候却第一次体验到早恋被抓包的心虚,狐狸眼微微闪烁,轻咳两声,“扶砚叔叔……”
许暮也别开视线,向另一边侧眸,喊了一声:“……梁叔。”
看着这俩人心虚的姿势和表情,像镜像反转似的,神态都一样,全然夫妻相。
梁扶砚乐不可支。
梁扶砚进了会议室后,就摘下面具,他自己操控轮椅骨碌碌滑到桌边,“怕啥?你俩正经谈恋爱呢,我年轻时候比你们还会玩。”
江黎许暮:“……”
“呵呵,远远就没听见你说什么好话。”枯云从门外进来,拉开梁扶砚对面的椅子,“不是我真服了,你怎么还坐着你那破轮椅。”
“哟,枯云小子,你来这么早?”
“滚犊子,还装老大爷占我便宜呢?”枯云呲回去,“你不也起这么早。”
“我少觉。”梁扶砚问,“你也是?”
“谐音梗去死。”枯云拿出八卦镜杵在桌子上,对准梁扶砚,“照妖镜照你。”
“……”
虽然会议时间定在八点,但七点多,大家陆陆续续都到了,钦查处的五个,枯云把江黎强硬地拽到他们这边,总之,渊也算是五个。
江黎又自己回许暮旁边挨着,把队形打乱了,大家横七竖八乱坐在一起。
三光偷偷从桌子下面传了一包零食给齐乐,时中给卫含明检查发际线的秃斑,梁扶砚一仰头,不小心看见了石竟一的通讯手环屏幕,就彻底移不开眼了。
枯云挠挠头,觉得也不错。
江黎左边是许暮,右边是梁扶砚,他在中间坐着,狐狸眼弯成两道月牙,那种开心的模样溢于言表。
出席人数还差一个,直到电子计时器走到七点五十九,会议室的门才被风风火火撞开。
“诸位老板久等了,我没迟到吧?”宣子愉抹了把头上的汗,耳朵上挂着的铜钱来回晃,“实在是本人这作息就夜猫子一只,画图纸晚上特有灵感,白天就起不来。”
“不过放心,我绝对没耽搁钦查官先生的正事,该做好的武器都做好了,只多不少,等这一票大的干完,记得给我拨点款建个大点的实验室就好,嘿嘿嘿——”
“——嘎!”
宣子愉遮挡在圆形墨镜后的双眼扫到坐轮椅的人时,嘿嘿的笑声戛然而止,发出短促一声鸭叫后,继而瞬间变得惊恐:“梁扶砚?!你没死呢?”
梁扶砚皱眉看向他,思索好半天,才试探地问了句:“宣赫?”
宣子愉一竿子蹦了老高:“真是你!你竟然没死?那种爆炸你都没死?怪不得都说祸害遗千年……”
江黎左看看右看看,摸出匕首,瞄着宣子愉耳朵上挂着的铜钱,嗖一声飞过去,把铜钱扎到身后的门板上。
“你骂谁呢?”江黎眯起双眼。
颈侧一阵冷风,耳边叮一声脆响,耳朵一轻。
宣子愉心有余悸地摸摸脖子,指着梁扶砚委屈道:“江老板,我没骂你呀,我骂他呢,我跟他有仇。”
说着,宣子愉斜睨了梁扶砚一眼,嘲笑:“毁容了?活该,省得你端着那张脸来我们部沾花惹草。”
梁扶砚“哦哟”一声:“小屁孩还记恨上我了。”
江黎冷冷说:“你跟扶砚叔叔有仇,那我就跟你有仇。”
“小宝长大了会保护叔叔了,”梁扶砚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桀桀桀”笑着煽风点火,“去,小宝,做掉他!”
江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宣子愉看看梁扶砚,又看看江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你俩认识?江老板,你你你你是那个——”
江黎已经走到门边,握住匕首的柄,从门上拔了出来。
“许钦查救我!”宣子愉嗷一声往许暮身后跑。
“许暮也是我的人,”江黎狞笑,“暮哥,帮我按住他!我好分尸。”
许暮被吵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闭眼捏了捏眉心,忍无可忍:“都给我坐下!”
江黎眨了眨眼,磨磨蹭蹭回椅子上乖乖坐好了。
宣子愉心有余悸,挑了个离江黎和梁扶砚最远的地方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