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温洛月意外她深夜前来,客气拦下,“尊上在处理要事,没有传召不可入内。”
楚悠整个人被披风裹住,只露出一张平静面容。
“里面还有其他人?”
“没有,只有尊上。”
楚悠点点头,拨开温洛月的手,继续向前走。
“真的不能进去,尊上特意交代过,夫人别难为我……”温洛月跟在身后,发现竟然拦不住她。
灵力无效,术法无效,她不敢动武器,期盼着里面的玄离听见了外面的动静,能给个指令。
到底是让进,还是不让进?
但由始至终,议事殿内都没有传出任何指令。
温洛月眼睁睁看着楚悠将大门推开,迈步跨入。她紧随其后,进殿后半跪在地:“属下看守不力,请尊上恕罪。”
等了许久没等到回应,她正要抬头,就听玄离道:“出去。”
语气沉沉,极具压迫感。
温洛月愣在原地,一时不知是在让谁出去。她抬起头,正对上玄离毫无温度的视线。
“需要本座重复第二次?”
她即刻低下头,安静沉默退出议事殿,并合上了门。
大门闭合,殿内重归寂静。
此处同样设了法阵,凛冽的风雪被阻隔在外,殿内暖融融。
玄离坐在乌木桌案前,上头堆了未处理的许多卷轴、玉碟。
轻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他身旁。
距离很近,近到能看见披风下的裙摆、绣有牡丹的小巧鞋头。
亦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风雪寒意,和一丝幽微的淡香。
丝丝缕缕,无孔不入。
预料之中的焚心之痛又一次蔓延。
玄离合拢面前的卷轴,视线终于移到身旁。
她冒风雪过来,兜帽和睫毛上粘了不少雪粒,被暖意一烘都化作了水。向来红润的唇色浅淡,抿成平直的线。
他语气极淡:“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态度疏离、冷淡。仿佛他们之间从来如此,从前的所有都是一场梦。
楚悠盯着他的眼睛,也很冷静:“来问你一个问题。”
“玄离,你是不是不想过了?”
心脏猛地跳动一下。随着这一下,玄离心口处的烈焰纹路疯狂生长,带来难以想象的灼痛。
每一次的疼痛,都是在告诫、警示。
久久没等到回答,楚悠的情绪陷入一种奇异的状态,平静又麻木。
“好。我知道了。”她重新拢紧兜帽,不再看他,转身离去。
刚走出两步,一只手忽然攥住她的手腕,态度强硬向后一拽!
视线陷入昏暗。
楚悠被紧紧锁在温热胸膛前,后腰抵着桌沿,没有半点避让的余地。
腰间的手收得极紧,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颈,将人完全压在怀中。
剧痛在心口处炸开,玄离不为所动。
越痛一分,手上便愈发收紧。
他将脸埋进楚悠的发顶,低低喘息着,声音微不可闻:“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