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戈不太喜欢这位同僚,但觉得鬼面奎和她都有点冤。
就算换成她和伏宿,也不一定能防住。
楚悠铁了心想离开,谁能拦住。
神游一会,鸢戈也没听见答复,抬起头看,见玄离支着下颌,眉头微皱,好似在出神。
一盏精巧兔儿灯放在桌案上,与大殿格格不入。
“尊上?”她又唤一声。
玄离瞥了眼呈上来的书信,指尖一抬,瞬间烧得灰烬都无。
“明白了?”他眼底不含任何情绪。
“是。”鸢戈恭敬点头。
这代表,温洛月永远不会复起得到重用了。
鸢戈离开,议事殿内静下来。
桌案上堆积了一些政务,玄离无意处理,手无意识抚向一侧。
手落了空,只碰到冷冰冰的桌案。
他面无表情地收回手。
那处,是放连理枝的位置。
以往心绪不畅,他会揉捏连理枝的叶片,权当消遣。
一个无关紧要的习惯罢了。
玄离翻开新送来的军务,提笔批阅几本,内心始终不静。
细细烦闷似丝线,无形缠绕在各处,一举一动皆受影响。
他扔开笔,无意识捻着指尖。
温热潮润的触感还牢牢附着在手指上,每深入一寸的反应、声音都清晰无比呈现在脑海里。
心口处剧痛蔓延。
每痛一分,那些回忆就更清晰一分。
时刻提醒着,昨夜他做了多么不可理喻,连他都自我唾弃之事。
额角逐渐渗出冷汗。
玄离抬手将兔儿灯收入乾坤袋,沉声道:“张秦!”
张秦匆匆入殿,无需提醒,端来一碗养护心脉的药。
他抓起碗直接灌下。
张秦垂首站在一旁,在心里暗暗叹气,很清楚自家主子昨夜,肯定是去见了不该见的人。
什么取药,都是不愿承认的借口罢了。
作为成熟的下属,他自然不会点破。
“尊上,天仙子已炼化,稍后就能入药。”他看了眼玄离下颌紧绷,青筋浮起的模样,委婉道,“您千万要多保重自身啊。”
随着强硬平复心绪,禁制带来的剧痛渐渐褪去。
玄离面无波澜。
这是最后一次,他不会再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蠢事——
作者有话说:玄离:最后一次(淡定)
过段时间——
玄离:最后一次(恼怒)
再过段时间——
玄离:最后一次(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