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突然看我。”他故意问,“心疼我到处打工啊?”
“……没有。”
葛朝越在前面倒油,反应很大:“你心疼他干嘛啊?我真是服了,你这个哥有钱得很。你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外面打多少份工,一个月挣多少钱。”
葛思宁闻言感觉心脏好像被人拧了一把,除此之外还产生了迷茫。
她抱着书包,手指在扣拉链。
江译白并没有反驳葛朝越的话。
葛思宁盯着窗外迎面瞥向自己的雨水看了一会儿,虽然隔着一层玻璃,但她的心情却好像弥漫在漫天大雨里,变得潮湿幽深。
她慢吞吞地找措辞。
“哥哥。”
“嗯?”
本来葛朝越张嘴想应的,结果被江译白抢先。他回头瞪了他一眼,江译白人畜无害地朝他笑笑,然后就听到葛思宁说。
“你现在挣的比给我当家教要多很多吗?”
葛朝越嘲笑她:“废话。”
“是做什么的?”
江译白想了想,简单说:“就是和本专业相关的工作。和你妈妈公司的业务差不多。”
“那为什么你不去我妈妈公司上班?”
葛朝越:“因为人家已经有更好的offer啦。而且钱不钱的都是小事,不管干什么都比给女高中生当家教来的有前途吧?”
江译白觉得这话有点伤人了,骂了他一句:“你能不能闭嘴。”
回头看,发现葛思宁果然表情黯然。
“思宁,”他许诺,“虽然我不是你的家教了,但是你可以像以前一样发题目来问我。或者平时你在生活上遇到什么事情,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和我说。”
“啧啧啧。”葛朝越感慨,“保姆啊保姆。”
葛思宁假装没听到,跟江译白确认:“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
“不是题目也可以?”
“当然了。”
“有些事你觉得不方便和前面那位司机说,怕他泄密的话,可以和我说。我嘴巴严。”
葛朝越:“……”
葛思宁认真想了想自己的秘密。
发现都是不能和任何人说的。
尤其不能和江译白说。
但她还是很想行使这个权利。
于是在那个周末过完的下一个月,京都的天气已经转冷,需要穿上厚外套的季节,她尝试性地给江译白发了一条微信。
“收到了这个。”
她拍了照片发过去。
是一封匿名情书。
葛思宁点击发送以后,就立马把手机锁进抽屉里开始写作业。
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她恐怕就没心情学习了。
情书是她在抽屉里发现的,被夹在练习册里,葛思宁不怎么用那本教辅,所以一直到今天才发现。
张月看到了,捂着嘴说太浪漫了吧,这个年代还有人写情书!还说手写信是很有诚意的表现。
然而葛思宁看着这个信封,心里想的却是自己的位置可能被人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