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思宁反反复复地读,却仍一头雾水。
她尝试百度,浏览过无数解读后也只是一知半解。
直到她把那条裙子放进衣柜里,在一片暗色中,他的礼物鲜艳得独树一帜。
葛思宁突然就理解了他的用意-
江译白这次来不仅是来找葛思宁,他还约了陈锐。
所以从葛家出来以后,他又去了陈锐家。
站在小区楼下看着对方发来的:“稍等。”
江译白并不着急,回了句:“你慢慢来。”
葛朝越恰好打来电话。
“礼物送出去了?”
“嗯。”
“葛思宁什么反应?有没有答应把我从小黑屋里放出来?”
江译白沉默了几秒。
“我忘了。”
“……”
那头发出尖锐的爆鸣声,江译白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葛朝越气得在宿舍里跑步,三圈以后,他气喘吁吁地说:“几千块钱打水漂了!”
江译白倒是很冷静:“不至于。”
葛朝越:“?”
江译白想到王远意的话,“思宁也挺想你的。”
“……真的?”
“嗯。”
“她亲口说的?”
江译白笑了一声,“你觉得可能吗?”
“……也是。”
好吧,葛朝越叹了口气,反正他也快回去了。
他问:“我也就算了,你干嘛买那么贵的礼物给她?”
那条裙子是名牌,葛朝越平时都不舍得给自己买那么贵的衣服,更别说江译白了。
当事人却觉得还好:“不是说女孩要富养?”
“……你真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葛朝越对他这幅亲哥做派气得牙痒。
江译白在路灯底下看月亮,十二月下旬的冬,入夜后有种渗进骨头般的冷。
他裹紧了围巾,一边听葛朝越喋喋不休地吐槽,一边想,其实自己挺装的。
他没有葛思宁身边的任何一个长辈有钱,但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江译白不想被她看轻。
不知道平静了那么多年的性格怎么突然开始较劲,可能是因为她连点一杯咖啡、选一个蛋糕都要计较会花他多少钱;可能是她现在已经不需要补习了,却还是想为他创造一个赚钱的机会;也可能是,她看向自己时,总是不自觉流露出忧愁的眼睛。
江译白不喜欢她那样的眼神,不是因为这样的怜悯中伤了他的自尊心,而是他认为那样漂亮灵润的双眸,只适合容纳欣悦。
所以他用这样的方式打消她的误解,并且企图给她建立一种习惯——对他一视同仁就好。
和对待其他人一样就好,撒泼打滚,肆意妄为,都可以。
他和她所有的长辈一样,都期盼着她好,所以那些让她担心的、有所顾虑的,江译白希望它们能不存在。
陈锐下来了,江译白挂了电话。
书有点重,他搬得有点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