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译白听得十分无奈,一颗心软成水,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不知道的是,葛思宁根本没哭。
她在闻他。
“思宁。”
“……唔?”
“还是很伤心吗?”
是,也不是。
葛思宁想,如果今天没有江译白,那她将成为一个悲伤的少女。
可是江译白出现了。
所以现在,她是一个悲伤的色。胚。
她没有说话,江译白便默认了自己的想法。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从头顶到发尾,抚慰到肩膀就结束。
葛思宁静静地感受着他无声的安慰,突然恨自己的头发那么短。
如果能长到腰或者是屁股就好了。
她可惜地往他怀里拱,泄愤似的把他箍得紧紧的。
江译白以为戳中了她的自尊心,毕竟葛思宁就算伤心,不准别人观看。
所以他没有把这异常当回事。
不过周围实在太安静了。
这么冷的夜晚,空旷的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柔软的头发荡漾着一阵清新的香气,近似柑橘的味道,在冰冷的冬天里迸发出一阵诱人的绿意。
而她盎然的躯体此时也紧贴着他,像依附树木的藤蔓缠上枝干。
他们如今的关系是基于时间和陪伴所凝成,过往岁月中的一幕幕涌上心头,将葛思宁此刻的行为赋予了许多合理的解释。
江译白闭了闭眼,觉得自己有点想多了。
尽管他们都很年轻,但五岁的年龄差,完全可以将她的依赖,判定成对长辈的信任。
如今这样需要分识男女的局面,其实迟早需要面对。
只是,一则他没有意识到葛思宁已经是个少女。二则,他或许知道,但他放任了。
江译白突然有点后悔。
他的手抬起来,想要抓住葛思宁的手臂将她拉开。他欲言又止,还没开口,就被身后的怒吼打断。
梅开二度。
葛朝越气势汹汹地提着暖炉杀过来,“你们在干什么?!”
葛思宁吓得一激灵,心虚地松开了江译白。
两人熟悉的面孔在昏暗的光线下乍现。
葛朝越狰狞的怒气僵住,慢慢地回笼至宁静,而后尴尬地说了句:“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我妹背着我和野男人偷。情呢。”
葛思宁为了摆脱嫌疑往旁边走了一步:“……”
或许是吧,只是男主角不知道罢了。
江译白问他:“你拿个东西拿了这么久?”
葛朝越想到这个就来气,他伸手就要拧葛思宁的耳朵:“还好意思说?小鬼,去年冬天我让你把暖炉放进阁楼里,你放到哪去了?害我好找!”
葛思宁往江译白身后躲:“那你还不是找到了!”
她一动,抖落外套上一身簌簌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