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思宁在学校里有男朋友吗?”
“……这种事你问我?”
江译白想想,觉得也是。
“那有人追她吗?”他记得葛思宁说过自己在学校里很有名。
陈安远哪里知道这些,他根本不关注葛思宁。但是他通过细节判断:“她性格这么差,又孤僻,谁会瞎了眼去追求她?”
江译白不是很能理解陈安远的抵触。
他们才接触过一次,陈安远怎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他替葛思宁辩解:“她其实很可爱,心底也很善良。”
“……”根本不觉得。
“你到底为什么讨厌她?就因为她在学校里不合群?”
“不是。”
尽管有葛朝越赋予的刻板印象在前,但陈安远也不是那种片面的人。
事实是他接触到的葛思宁确如她亲哥口中所说的那般刁蛮。
陈安远闭了闭眼,“好吧,其实有人追她。”
徐静之前收到一封情书,徐之舟说葛思宁也收过类似的。
江译白却一点也不意外,还说:“没人喜欢她才不正常。”
陈安远问他是不是疯了。
江译白还在持续输出:“如果我现在和葛思宁做同学,保不齐会暗恋她。你不觉得吗?有活力的女孩子比漂亮的女孩子更吸引人。”
陈安远疯狂调高电视音量,并摇头:“你真是疯了。”
江译白笑了几声,关上浴室门。
他洗完澡出来客厅的灯已经灭了,但是陈安远的门缝下还透着光。
他不锁门,江译白偷偷看了一眼,果然在学习——这小子平时装得毫不费力,实则好成绩还是挺来之不易的。
学习的事江译白从来不操心,毕竟陈安远如果真的要堕落,他也拦不住。
倒是葛思宁,让江译白想起来都还有点触动。
他终于理解葛朝越口中的男生和女生的不同了。
同样是小辈,如果今天换做是陈安远在他面前哭,说要抱他,江译白只会觉得有点恶心。
再者,在葛思宁面前,江译白还是比较大方的。
很多话,很多耐心,他都给了葛思宁,也只给了葛思宁。
他其实也思考过原因,毕竟忙于谋生的人并没有那么多情绪价值可以提供。哪怕葛思宁是他曾经的摇钱树。但是在这段关系结束以后,他为什么还要对她那么好呢?
葛朝越总是骂他圣母。江译白漫不经心地想,可是换成另外一个人,他会嫌麻烦。
外套沾了雪要洗,江译白顺便把换下来的毛衣也一起丢进去。
不知道是在浴室里沾到了水,还是雨伞上的融雪,他摸到胸口的位置一片潮湿。
这让他想起葛思宁的眼泪。
那么烫,那么密集,浇得人束手无策,逃不开,除了陪她一起淋湿,别无他法。
江译白回到房间拿起充电的手机,想要试探葛思宁睡了没有的时候,她的消息在半个小时前就躺在了列表里。
置顶的红点很鲜艳。
江译白点进去。
[宁]:哥哥,没有朋友,或者被朋友讨厌,是不是就说明一个人很失败?
这个问题让江译白皱眉,他率先想到的不是“是”或“否”的答案,而是葛朝越在他面前唠叨的那些担忧。
葛思宁的家人,包括王远意,似乎都认同这样的观点,即朋友是人生每个阶段的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