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朝越惨叫出声,两个人跟小学生似的有来有回地打了两个回合,最后以葛思宁缩进角落里告终。
江译白已经拆完了,他打开瓶盖,凑近瓶口闻了闻,很清新的味道。
“谢谢思宁。”
“……不用。”
“很贵吧?”江译白随口问了一句,前面车流动了一下,他把香水小心地卡进中央扶手箱,随大流挪动。
葛思宁说没有。
葛朝越最喜欢拆她的台:“也就她两个星期的零花钱而已。”
葛思宁立马弹起来捂他的嘴。
江译白从后视镜里看了后面的车一眼,那目光顺势滑过葛思宁,淡淡地反问了一句,“是么。”
女孩闻言猛地坐好了,没承认也没否认。
葛思宁其实很害怕在江译白面前提钱的事情,无论是她的钱还是江译白的钱。尤其是当着她从小锦衣玉食的哥哥的面,葛思宁特别害怕江译白会介意,或者说会不舒服。
年少的喜欢就是如此小心翼翼,把对方的感受翻来覆去,意图杜绝每一个会令他不开心的可能性。
但江译白显然不是很在乎,还说:“那我可得还你一个大红包了。”
葛思宁说她不要。
江译白:“没得不要。必须要。”
葛朝越朝他摊手:“哥哥也给我一个。”
江译白打了下他的掌心:“做梦。”
到了候机厅,陈锐正在和父母告别,葛家兄妹上前说了几句贴心话,葛思宁把之前买的书包送出去,陈锐还开玩笑地说了句“睹物思人”,惹得葛思宁脸红。
没多久其他朋友也来了,葛思宁不喜欢被一群血气方刚的男人们围着,于是退了几步坐到椅子上。陈锐父母过问了几句她的近况,又问候她爸妈,最后聊到她哥哥:“算算日子阿越也快出发了?思宁,你会不会想哥哥啊?”
葛思宁说:“不知道,但是现在巴不得他快点走。”
陈锐父母忍俊不禁,但笑容持续不久,就因为机场的航班播报声而收敛——时间到了。
他们站在安检后面,看陈锐回头挥手,葛朝越没忍住,揩了下眼泪。
江译白递了张纸巾给他,他说:“我没哭!”
但是却没有拒绝,拿过纸巾擤鼻涕。
朋友们也有些动容,拍拍他。
“好了好了。”
“月底到我们送你了。”
葛朝越红着鼻子叮嘱:“我走的时候你们可不能哭啊。”
“谁会哭啊?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操……你们演都不能演一下是吧?”
他们一直待到载着陈锐的那架飞机起飞才离开,舷窗里所看见的天空和大地都十分辽阔,今天是个干爽的晴朗天气,但是昨天天气预报却判断今天会有一场十年难遇的大雪。
葛朝越还在后面和几个朋友难舍难分地斗嘴,葛思宁跟着江译白走在前面,她垂眸看他垂在身侧的手,离自己只有五公分的距离。可想要牵上去,却还需要漫长的时间。
她闷闷不乐地问:“哥哥,这种天气是不是叫‘快雪时晴’?”
江译白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葛思宁吓了一跳,抬眼才发现自己差点撞到人。她后知后觉地说了句对不起,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到,江译白松开了手,笑她:“你地理学得不行啊,完全弄反了。”
“嗯?”
“快雪时晴的意思是,下过大雪以后迅速放晴。”
“哦。”
他们离开机场,在门口等葛朝越。外面艳阳高照,葛思宁被晒得抬起手来遮挡紫外线。
江译白说:“或许这是种征兆呢,预示陈锐出国以后的前途一片光明。”
其实读研何尝不是避开大雪的一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