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完队大家休息的休息、离场的离场,向优边和葛思宁吐槽,两人边往外走,突然听到身后一阵骚动。
回头一看,露露居然和刘萤动起手来了!
旁边几个队员都拉着挡着,葛思宁和向优惊悚地对视一眼,小跑回去。还没靠近就听到露露洪亮的嗓门在骂:“你他妈想男人就给我滚出去想,谈恋爱也给我滚出去谈,别占着首发的位置不肯退,白白浪费登场的机会!我问你!第二局那个球你为什么不救?!”
刘萤许是心虚,被露露这么一弄虽然也气得不轻,但气势却没露露那么凌人:“救起来了又怎样?又得不了分。还有,你别老拿我的私事出来说,琳子都说了不是我一个人的原因。”
露露要被她这么不要脸的做派给气疯了。
“那是琳子给你留着情面呢!今天我们会输都是因为谁,你心里没数吗?还有什么叫‘得不了分’,什么叫‘救起来了又怎样’?!那他妈是我冒着崴脚的风险救回来的球,你凭什么说没有意义?刘萤我告诉你,我救回来的每一个球都有意义!球没落地就是意义!”
整个场馆都回荡着露露的怒吼,说到后面她的声音都嘶哑了,听得在场的人心里一阵一阵的疼——输了比赛大家都很难过,而且对一个自由人说“你救起来的球没用”这种话,未免太恶心人了。
队长脸色黯然地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刘萤,你刚才真的太过分了。”
刘萤模糊重点,难以置信地说,“你帮她是吧?”
“这不是帮不帮的问题。我只是说实话。”
“说实话?实话就是她人身攻击我!”
露露口不择言:“我说错了吗?那你打球的时候在想什么?无论是比赛还是训练,你敢说你刘萤没有一次分神吗?!”
“你——”
“好了!都不要吵了!”
队长分开两人,“你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我们还是一个团队吗?”
没人买账。
但好在已经有队员去通知琳子和教练了,她们来的很快,但是脸色都非常难看。
首发队员全部被带走了,她们回来的时候露露和刘萤却没有回来,还在办公室里挨训。
向优第一次看吵架现场,不由得心惊:“学姐们发火也太可怕了……”
她问葛思宁:“你说她们以后还能一起打球吗?”
葛思宁觉得琳子倒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让她们禁赛,但是更换首发名单的计划估计是要提上日程了。
因为自己打的不是二传,所以就算要换人,也和自己无关。
葛思宁没有过多地担心,回到宿舍后给露露发去慰问。
露露回了句“没事”就没下文了,估计也是烦得很,不想跟人说话。
隔天露露还在气头上,直接请假了,刘萤却还跟没事人一样回来训练,大家表面上没说什么,私底下都在蛐蛐。
许是害怕军心涣散,琳子这段时间来盯训练的次数频繁了点。
葛思宁总能看到她双手环胸,站在二楼的某个角落默默观望。她看不清琳子的表情,但并不焦虑——葛思宁不是偷懒的人。
所以在琳子把她叫去的时候,葛思宁有点紧张,也有点迷惑。
“葛思宁,你有没有兴趣打二传?”
这个问题一出来,葛思宁瞬间脱口而出一句:“什么?”
“我知道你很意外,但这是我高层商量过后的决定。”琳子坐进转椅里,很认真地看着她,“相信你也有所耳闻,我们计划换掉刘萤,甚至是其他首发队员,为的是给新人更多机会。”
“可我现在打的位置……”
“其实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你在主攻这个位置上没有什么优势吧?”琳子循循善诱道,“身高一般,弹跳力也一般,当初露露把你招进来,主要是看你身上具备持续锻炼的痕迹。但排球并不是健美比赛,做主攻不仅需要强大的生理、心理素质,更需要能攻能守。我观察过你,我认为你并不满足以上的所有条件。但偏偏这个位置对以上能力缺一不可。”
葛思宁大受打击,她完全没想过琳子在二楼观察的人会是她,更没想到自己一直感觉良好的发挥,在专业人士看来竟是如此可笑。
见她陷入错愕,琳子打一巴掌给了一颗甜枣:“说你不适合打主攻,又没说你不适合打排球。思宁,你入队那天我跟你说过你是块好料子,现在我依旧这样认为。但好与不好有时候不是看人的本质,还是位置,如果主攻这个位置无法激发你的潜能,那你何不大胆尝试改变?我知道你有什么顾虑,你害怕刘萤会怪你?还是怕自己转位置后无法适应?在这里我可以跟你保证两件事,一是这次成员变动不会只换二传,二是我从业这么多年没有看错过一个人。思宁,我对你有信心。”
葛思宁却因为这期待而变得更加不安,她上下嘴唇碰了碰,喉咙发痛:“可是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现在训练还来得及吗?”
“总说马上马上,不也还有一个月?”琳子不以为意,已经认定了葛思宁,“没有什么来不来得及,只有想赢和不想赢。”
“另外思宁,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我和露露都说你适合打排球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答案。因为你的好胜心太旺盛了,这一点写在你的眼睛里。竞技体育需要这样强烈的胜负欲。这无关身高和技术,而是野心问题。刘萤已经废了,你是我一直看好的人。你如果担心自己不具备改变的能力,那我可以肯定你的是,你身上具备二传所需要的细腻和统筹能力。”
说到这里,琳子好奇地问了一下,“你以前是不是在班里当过班干部之类的?团体凝聚力不错,但上场的话需要注意方法。”
葛思宁从来没想过这段经历所带来的影响,会以积极的方式出现她的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