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已经偏过脸,想要的很礼貌,也很明显。
但她思考再思考,挣扎再挣扎,仍接受不了。
“抱歉……”
江望直起身,脸色不掩失落,但他还是说:“没关系。”
“葛思宁,我等得起。”
葛思宁却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动容,她此刻的脑子里全然被另一个问题所占据。
一个人的心给了别人,就真的无法容纳另一个人了吗?
她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摆脱抗拒。
更无法摆脱吸引-
江译白下定了决心跳槽,领导使了点手段,让他负责项目内的其他工作,为的就是早日结束海外行程,将他调遣回来。
十一月上旬,他回了一趟悉尼,不到一周便重返国内,速度之快仿佛只是过来出差。
林易多少猜到一点,临行前约他吃饭,边吃边唉声叹气地说:“这辈子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和你漫步沙滩、整夜畅谈了。”
江译白:“别说得我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似的。”
林易哈哈大笑,玩笑过后难免担忧起他的前程。
“那你的梦想呢?不要了?”
江译白脸色平静,“我的梦想就是赚钱。”
他移民的初衷也是为了钱。
国内行业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发展空间太小,薪资涨幅也固定,所以江译白在还没毕业的时候就把目光放到了别处,他所有的努力都是在为之铺路。他为了得到一个机会放弃了很多事情,可如果今天他能拥有另一个更好的机会,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放弃那些努力。
林易叹口气,“其实还有更好的方法,要不你去考一个硕士。”
江译白何尝没有想过这条路,只是,“成本太高了。我承担不起。”
他和林易这类至今都还在收受家里援助且家庭也有实力托举的人不一样,江译白拥有的资本太少,能有选择已经是万幸。他本来就是需要慎重再慎重,牺牲再牺牲,才走到这里。
“不用替我惋惜。”他笑笑。
林易摇头,“人生遗憾是常事,我不可怜你。”
“那就好。”
回到国内,领导调他去跟进校企合作项目。
合作的学校刚好在京华附近,且京华内部关于这个项目的流程也在推进了,江译白近来来城西的频率高了点。他屡次经过京华气势恢宏的校门,如果不赶时间的话,他会联系葛思宁,但葛思宁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次都没回复过。
第一次被忽略的时候,江译白发了个问号过去,葛思宁也是视而不见。
他便不再追问,只等下一次有时间、有机会的时候再联系她。
但是在校门外等待的那段时间里,江译白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遐想。
她最近在干什么呢?还和那个叫江望的男生在一起吗?还是已经换了人选?
人头攒动,视线范围内所目睹的每一对情侣都是那样年轻亲密。
他想,如果他一直等在这里,会碰见他们相伴着出来吗?
江译白真的尝试过。
可惜京华太大,光是校门就有四个。
葛思宁就算要出来,也不一定从他所在的位置出来。
天被暗色浸透了,路上几乎一辆车也没有,只有他孤身一人穿梭着漆黑的深夜里回程。
从澳大利亚归来的第一个周末,他去见了陈晨,但这次并不是定期复诊,而是替林易送手信。
“他说他回不来,让我给老朋友捎点礼物。”
江译白把那一堆奢侈品的袋子放到陈晨的办公桌上,陈晨扫了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辛苦你了。”
“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