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做重要决定的时候总是容易瞻前顾后,她除了担心自己的能力,还焦虑结果。
又一个失眠的夜晚过去,葛思宁早上上课差点迟到。
好在这节课的教授是出了名的心善,签到时间长。葛思宁从后门溜进来,并掐着最后十秒签上到,她就近坐下,重重地松了口气。
教授在讲台上喊还有谁没来,葛思宁摊开书,为自己的踩点行为感到窃喜。
上课上了五分钟,她旁边坐下来一个人。
这位置几乎贴着后门,视野不好,是迟到的同学的宝座。
葛思宁坏坏地想,同学,你来迟啦!只能灰溜溜地补签啦!
结果那人开口就是一句:“你昨晚做贼去了?”
“……”
她惊悚抬头,大脑以前先一步识别出了声音的主人,可当江译白那张脸猛地闯进视线里时,葛思宁还是差点忍不住尖叫出声。
她捂着自己的嘴巴,瞥了眼台上的教授,垂头弯腰压下声音问:“你怎么来了?”
比起葛思宁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他倒是显得气定神闲。
“顺路。”
“……”
“从实训基地到这里,”葛思宁计算着距离,“……你说顺路?”
一南一北,顺个屁!
江译白却没解释。
他们上一次联系还是在前两天许巍来接她,江译白恰好在那个时候给她打了个电话。
葛思宁回到宿舍才看见,回了个问号过去。
江译白问她:“跟谁出去玩了?”
葛思宁不想解释,直接说:“训练。”
“你找我有事?”
她是念在他开学时主动提出送她回学校的面子上,礼貌地询问一下。
结果江译白没回。
葛思宁当时还等了好一会儿,甚至都做好他再次致电的准备了,结果这人跟失踪了一样,再没过音讯。
然后,直接出现在了她上课的教室里。
这让葛思宁觉得是自己还没睡醒。
她偷偷掐了自己一把,被江译白伸手制止。
温热的指腹蹭过手臂内侧,葛思宁忍不住抖了抖,听到他说:“我如果说是专门来的,你是不是要吓得逃课了?”
他这句话一出来,葛思宁就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了。
而是眼前这个人疯了。
她把耳朵凑过去:“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知道江译白不太喜欢和她有肢体上的接触,尤其是在她表白之后。所以葛思宁故意的,想看他退避三舍,最好退到这个教室外面去。
她还故意把压在围巾下面的头发撩开,露出完整的耳朵来。
江译白怎么会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
他本想伸手捏一捏她的耳垂,但又觉得这样做不太礼貌。
于是他学着葛思宁的动作,慢慢凑上去,几乎是贴在她耳边回答道:“我是来逮你的。”
话音都还没落,葛思宁就刷地滑了下去。
椅子突然失去压力,发出砰地一声,吵醒了旁边睡觉的同学。
她捂着耳朵怒瞪罪魁祸首,而后者朝被吵到的同学比了个“抱歉”的手势,一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