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地敲了几下,听到里面没有回音,便不再敲了。
陆应麟的影子从窗纸前走过,消失在他的客房那边。
翌日一早,容谢洗漱梳洗停当,换了一件干净的月白长衫,腰间系一条冰蓝腰带,发间亦系着同色发带,他对着镜子照了照,没有什么不妥,只是眉眼间稍微肿了些,还有肩膀隐隐作痛。
他用水灵敷了一会,再看,不那么明显了,便起身往外走。
今天的事情还有很多,没功夫去想东想西,还得打点起十分精神去应付沈家那些人,不要阵前出幺蛾子。
容谢一推开门,就看见外面站了一地人,把他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竟是沈二伯带着沈大管家,还有一群小厮,正捧着户帖文书以及迁户需要的各种帖表,一声不吭地等在门前。
见容谢出来了,沈二伯清了清嗓子,带着沈大管家走上来。
“容哥儿啊,这些就是办理迁户需要的所有纸质文书了,等会儿沈管家带着这些小厮陪你一起去,你不用操心,只管他叫他和衙门老爷接洽。”
沈大管家也跟着哼哼哈哈地了一阵,看他的脸色,竟比容谢还要糟糕几分。
“多谢二伯。”容谢向沈二伯行了个礼,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这么积极地配合起来了,但有老太爷的亲口命令,想来他们也不会办的太离谱。早点去早点了事。
“还有啊,容哥儿,不知道你是怎么跟冰澌说的,他好像误以为是我们逼你迁出去,昨天晚上大闹了一场,你可得跟他解释清楚。”沈二伯又颤巍巍地补充道,不住看容谢脸色。
“……”听到沈冰澌的名字,容谢心头又是一缩,“我已经向他解释清楚了,二伯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沈二伯拍胸口,沈大管家也敢喘气了。
说话间,隔壁客房的门开了,装束一新的陆应麟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地的人,他倒没有很意外,不疾不徐地走上来,跟容谢打了个招呼。
“陆公子。”容谢微微欠身。
“容师弟安好。”陆应麟的目光自他脸上扫过,在眉眼间稍稍停留,而后不着痕迹地转开去。
“这不是巧了吗,今日我也有些事要去衙门一趟,不知沈老爷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也搭上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