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孟随咬咬唇,掀眼看他,眼中则是如水般温柔。
陈逐深吸气,捏住林孟随的下巴,抬起,深吻……两人纠缠着重新回到床上。
屋子里静悄悄的。
落地灯散发着晦涩昏暗的光线,加湿器偶尔发出的些微声响掩盖不住混乱不堪的暧昧气息,以及女人口中时不时溢出来的破碎哼叫。
男人鼻息粗糙,额头抵着林孟随的额头,声音嘶哑:“松手吧。我去卫生间。”
林孟随不,手上多使了一点力气,一只手不够了,她把另一只手也探过去。
陈逐闭上眼,汗珠顺着他的侧脸流下,极度的隐忍让他看起来脆弱又性感……
说不清是享受还是折磨,但陈逐到底不忍心,更舍不得,他想要强行抽离,林孟随又柔弱无骨地往他身上贴,噬咬他的下唇,语调娇软诱惑:“吻我。”
……
陈逐抱着林孟随去卫生间洗手。
等整理一番出来,陈逐又抱着人去沙发那边,安置好,再返回去整理床单。
林孟随又一次发现两张床的绝妙好处。
她不禁发笑,笑了两声又咳嗽起来,陈逐立刻来到她身边,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林孟随一点事儿没有,出院后调养大半个月了,连她家老林都说她恢复得很好,就陈逐紧张个没完。
“你觉得我舒服吗?”她眨着媚眼,明摆着调戏某同学,“你倒是痛快了。”
胡说。
陈逐耳朵脖子又齐齐发红,沉声道:“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林孟随“扑哧”一笑,扑过去:“逗你的。我没事。”
陈逐还是自责,更羞愧,他都不敢看林孟随。林孟随见他这样,玩心更甚,学着他之前的样子,抬起他的下巴,亲亲他。
陈逐顺从,但也只是由着她亲了两下就躲开,害怕到时又不可收拾。
林孟随同样见好就收,她拉着陈逐坐到沙发上来,像白天似的,枕在他腿上,说:“你要是过意不去呢,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陈逐:“什么问题?”
林孟随顿了顿,也不知道挑这个时候说是不是太煞风景?
算了,不管了。
她问:“你有没有气我因为姐姐的事和你不告而别?”
陈逐:“你认为我会为此生气?”
林孟随相信陈逐能理解体谅她为了姐姐选择和他分手,可她用的方式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残忍。
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却在那样一个时候面对都不敢面对他,说到底,无非是因为她自私又软弱。
林孟随为自己感到不耻。
可当时的她真的不能去见他,也不能和他解释半句,她怕她一看到他,就不能和姐姐出国了……
这段时间,陈逐确实有意回避这个话题,但原因不是林孟随想的这样。
那天,林孟随还在手术室里抢救。
孟昭和他说了唐若意与纪临的事,也说了林孟随在姐姐、小姨相继去世后遭受的重大心理创伤,她是如何度过的那几年……他听完,险些崩溃。
他不敢细想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那么爱笑爱说的一个人,说不了话了,这会是多么大的创伤才能让她如此?
而在她最艰难的时候,他没有在她身边。
之后,她住进重症监护室,他隔着玻璃看她,看她一个人在生死边缘挣扎,又想到她这一路走来的艰辛。
他气自己在和她重逢后,那么心胸狭隘,疏忽观察,明明她对于过去的避而不谈,她的书法相较从前进步那么多,还有她曾经爱去高处玩,现在却连阳台都不敢靠近……这些都有迹可循,但他就是明白得太晚。
甚至,为了满足自己的那点安全感,他还提出要去见她的姐姐……
“那你一点都不怨我吗?”林孟随问,“我因为姐姐的事武断地抛弃你。”
抛弃了整整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