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哥哥教你,怎么样?”
采臣子先手把手领着采昭子示范,待人熟络了翻下身,持着引绳带他溜马。磨到马的性情温驯和顺,拍了拍马背:“试试自己驭。”
“采臣子,”采昭子有些慌措,这马一松手就走的歪歪扭扭的,他只敢尽量平衡缰绳,“你,你别走。”
“我不走。”采臣子伴在旁边,“你看,你驭的挺好的。”
这匹俊儿性情温顺,采昭子僵扯着它不动,它就自己乖乖走直线。采臣子快走几步开外:“来,让它到这里。”
采昭子缓缓使劲拉起缰绳,马儿向采臣子跑去,猝然好像踩到了什么,足下一跌开始狂奔。
“采臣子!”采昭子惊慌失措:“它不受控制了!怎么办!你!你快起开啊!”
“向左拉绳。”
采昭子拉起来,马儿毫无反应,“还是不行!”
“手放低。”
“不,它——”
“再使劲!”
采昭子扯了半天,它仅转了几厘,只能惊恐看着它离采臣子越来越近。
后者却仍安之若素,在咫尺前侧身,旋即凌空翻上,稳稳落座他的身后,整身动作一气呵成。
身后是温暖而强劲的心跳,采昭子缓了缓神:“之后,怎么办?要撞了!”
前方是战壕。
“看着。”采臣子拽着他的手,像斜后方下拉,幅度大到几乎要将这个身子倾斜,良驹上蹄踏尘腾空,带着马上的人仰着腾空,又翻折了回来,马头生生拐弯,停下了。
采昭子吓的腿软:“我不学了。”
“不学了也行,以后用哥哥。”采臣子笑嘻嘻给人打横抱下,低头看了眼马蹄:“马易受惊,方才估摸踩着什么了,它惊怕了就依靠你,结果你比它还害怕,你们俩就慌慌张张不知道往哪跑了。”
“你真厉害。”采昭子把此刻心中念头由衷脱口。
“你哥哥当然厉害。”采臣子一夸便矜功自伐:“我当时围猎时更厉害,那种烈马不服硬软,就我能驭下,连着跑过几个丘都不脱缰。”
“行,”采昭子喘着气:“那你明儿去秋猎,让我看看你有多厉害。”
“好啊!”采臣子兴奋道:“给小昭好好展示一番。”
英姿华发,鲜衣怒马,踏着耀日,脸上只有恣意的张狂。采昭子盯着那抹艳红,采昭子的面容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向着他疾驰而来。他有些想落泪了,这该是他的哥哥,与画像中的如出一辙,和他想象中的模样完美合契。
采臣子翻下马,将空落的箭筒递给人换,弯下腰亲了亲采昭子扬起的颊面。
“东西多吗?”
“确实不少,野猪,袍子,梅鹿,羚羊——我刚才还猎到只呢。”采臣子上下左右笔画:“这么大个。”
“行,厉害。”采昭子噗嗤笑出了声。
采臣子心悸难耐,不受控制快要跳出来了,毛毛躁躁道:“小昭想要什么?哥哥都给你猎回来。”
“你小心点,猎到什么我要什么。”
“赖皮。”采臣子把人抱到阳光下,翻上马。
到了晚间,大家在篝火前统计,采臣子拔得头筹。众人兴致高昂,要给大物剥皮分肉炙烤肥鲜。采臣子抢出间隙,推着一车给采昭子显摆,采昭子有些没眼看,随意瞥了眼让人推走。见最上面躺着一只锦鸡,惋惜道:“对你亲戚还这样痛下杀手?”
饶是采臣子也愣了片刻,半晌才回过味来,轻捏了捏人腰:“好啊,你又酸苦我。”
采昭子煞有介事:“你看这秉性脾气,这就是又生气了,一定要啄到人方可罢休。”
采臣子猛的捧起采昭子的脸,深沉吻下,把嘴中空气侵噬殆才移开,幸灾乐祸看着人扶着他捯饬气:“这才叫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