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她是你的丫鬟,我使唤不动很正常,背着我去给你通风报信也正常,哪敢怪罪?”
安辰阴阳怪气一番,朝着刚刚起身的连翘摊开掌心:“印章拿来,求人不如求己,我自己去取。”
连翘低着头不说话。
林眠因将她扯到身后,说道:“印章在我这儿。”
“拿来。”
“若我不给呢?”
“我取的是自己的钱,与你林大小姐,与你们何府也无关,你凭什么不给?”
林眠因咬了咬下唇,暗自深吸一口气,轻轻拉过安辰的手,柔声道:“安辰你听我说,我虽不知今日发生了什么,可五千两毕竟不是小数目,待我们先商议一番……”
安辰没听完便直接甩开了她的手。
“五千两是多是少都跟你没关系!我说了,这不是你何府的钱,是我自己挣来的,我想给谁,就给谁!”
林眠因被她甩的踉跄了一下,连翘急忙将人扶住,怒道:“姑爷你怎么可以推小姐?”
安辰脸上神色微变,见到连翘稳稳地将人扶住,下意识伸出的手顿了一顿,撤回来,继续冷着脸道:“我没空跟你们废话,把印章拿出来。”
“姑爷你究竟是怎么了?小姐不过是怕你被人骗,你怎么偏还要向着外人来对付自己人?”
安辰被“自己人”这三个字逗笑了:“在一个人求助无门却被你们无意中撞破此生最大秘密的情况下绑上马车威逼利诱,在摔伤了头忘记所有前事的情况下被你们蒙骗着假结婚……趁他病要他命,呵呵,这就是你口中的自己人?”
“姑爷你……在说什么?奴婢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连翘目光闪躲,随后想起屋内还有外人在,急忙道:“奴婢看您真是鬼上身了,怎么竟是在胡言乱语?”
“奴婢这就差人去请大夫来好好给您瞧瞧。”
“怎么,被我说中心事,准备落荒而逃了?”
“姑爷你……”
连翘急着想辩解,可这事涉及到诸多“不可告人”之处,当着江如海这个外人在,如何能说?
“连翘,”林眠因淡淡开口:“你先出去吧。”
“小姐……”
眼下局势不明,留下小姐一人面对着不知是敌是友的江如海和忽然“走火入魔”的安辰,叫她如何能放心?
“没事,出去吧。”
林眠因眼神平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连翘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却不敢走远,紧紧贴着房门听里面的动静。
林眠因先看了一眼江如海。
在她目光射过来的那瞬间,江如海慌忙侧过脸看向窗外,站立着的双腿有一条无意识抖动着,双手不停捻着衣襟,好像要把上面的什么脏东西捻掉。
“方才是舅舅同你说了什么吧。”林眠因转向安辰,不是疑问是肯定。
“是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