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金生推了几个应酬,给陈眉嘉打电话,陈眉嘉道:“我在家,你过来吧。”张金生买了一些水果,拿了一束鲜花就去了陈眉嘉的家,陈眉嘉做了四菜一汤,准备了两幅碗筷,已经在等张金生了,见到张金生就说:“进来坐吧。”她声音很温柔,态度很亲切。张金生打量了她一番,说:“最近瘦了一点,写论文很伤脑筋吧。”陈眉嘉道:“这个你比我有经验啊,你写论文的时候,有没有很伤脑筋呢。”张金生道:“嗨,说这个就没意思了。”张金生看到酒柜里又开了一瓶五粮液,便道:“朱副院长过来了。”陈眉嘉点点头,问:“我们喝点红酒吧。”张金生道:“好啊,红烛红酒,就缺一个红盖头了。”陈眉嘉没理会他的挑逗,给他倒了酒,举杯说:“为昨晚的事给你道个歉。”张金生道:“没什么,就当是一场小小的考验好了,其实我蛮喜欢坐飞机旅行的。因为可以在飞机上睡觉,没人打搅你,很舒服。”陈眉嘉道:“我知道你很忙。”张金生道:“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没有耐性,更不代表我就没有诚意,对你,我是志在必得,而且会让你心甘情愿。”陈眉嘉喝了口酒,说:“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我脾气很差的,这个你可以问问潇潇,而且我的感情史也很丰富,我高中时就谈过恋爱,所以我高考没考好,大学时也谈过恋爱,所以第一年没考上研究生,即便是现在,也有人在追我。”张金生耸耸肩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好白菜总是有许多人惦记着,这没什么,都是以前的事了,与我何干。”陈眉嘉直视着张金生:“我不是处女,这你也不在乎?”张金生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将烟雾吐在陈眉嘉的脸上,悠然地说:“别扯这些了,我是认真的,你无须做什么,按照你自己的人生轨道运动就好,如果我不能打动你,我就不配娶你。”陈眉嘉拿起张金生放在桌子上的香烟,抽了一根点上,将第一口烟吐在张金生的脸上,说:“那就祝你好运了。”张金生离开工大宿舍区时,正好在门口遇到了凌潇木,凌潇木摇下玻璃问:“你怎么在这?”张金生道:“很稀奇吗,陈老师请吃饭。你怎么到这来了。”凌潇木道:“稀奇,她是我姐,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来?”张金生嘻嘻一笑,就准备撤。凌潇木喝道:“慢着,你躲什么躲,你做了什么坏事,老实交代。”张金生道:“没什么,陈老师被我多灌了几杯酒,你回去好好照顾她。”凌潇木心里嘀咕:我姐也喝酒,还被你灌醉,吹牛不上税。陈眉嘉正在洗碗,听到门响就来开门,凌潇木道:“好大的烟味,又是张金生干的吧,真不像话。”陈眉嘉道:“我也吸烟了。”凌潇木道:“啊,你还会吸烟?你怎么啦,哭了,他欺负你了,这个张金生,我找他算账去。”陈眉嘉道:“行了,没谁欺负我,我的眼是被烟呛的。”凌潇木发现客厅里的一瓶红酒只剩下六分之一了,心里想:还真喝了不少,这两个人干嘛呢。就问陈眉嘉:“朱伯伯动员你去教育厅教科所,你答应了没有?”陈眉嘉笑问:“你觉得我应该不应该去。”凌潇木道:“我觉得你应该去大学教书。”陈眉嘉笑道;“我也这么认为。”凌潇木忽然发现了客厅花瓶里的花,叫道:“好漂亮的花,咦,怎么会是白玫瑰和勿忘我,天呐,你们,你们,不会吧,这个死张金生,他竟敢追求我姐?”张金生还在路上就接到了凌潇木的电话,凌潇木厉声责问:“没有我的同意,你凭什么追我姐。”张金生道:“本来我中午想跟你说的,你不给我机会,晚上又想跟你说,你又没给我机会,所以我只能先斩后奏了。”凌潇木大叫道:“你休想,你这个坏蛋,骗子,脚踩n条船的采花贼,我警告你,你胆敢伤害我姐,我绝饶不了你。”挂了电话,张金生有些难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万万没想到凌潇木会成为他们之间的拦路虎。怎么办?抽了一个不怎么忙的时间,张金生去了趟美国,他和张庆、王大成一起去的,何美凤提前一天也到了美国,随行带着一个肌肉男。这肌肉男不仅一身腱子肉发达,更是一个很高明的枪械专家。此后的几天时间里,这个位于美国西部郊外的农场里就成了张金生的御用射击场,张金生虽然对射击很有天赋,尤其擅用手枪射击。王大成对玩枪也很有兴趣,对张金生和何美凤的关系更是感兴趣。张庆道:“你管的可真宽,都是成年人了,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干你屁事!”王大成道:“可张金生现在正在追求陈老师呢。”张庆道:“胡说八道,那只是金生的一厢情愿,八字还有没有一撇呢。万一不成呢。”王大成道:“不成归不成,但诚意总要有吧。不行,我得好好劝劝金生。”张金生还挺识劝,第二天就把何美凤送走了。哥仨玩了两天,张金生问王大成:“咋样,还是美利坚好吧,能玩枪耶。”王大成道:“没觉得好,话也听不懂,人也无聊。”张金生和张庆就笑了起来,他乡再后,也不及故乡好。回到上海,张庆和王大成回南州,张金生去了北京,他给陈眉嘉带了一些礼物。陈眉嘉道:“真不用,你搞这么多东西,我连放的地方都没有。”张金生道:“先不说这些了,我带你去一个私房菜馆,味道挺好的。”陈眉嘉不知有诈,跟着一起去了,走进一个小区,陈眉嘉有些生疑,张金生道:“私房菜嘛,当然要躲起来,其实就一个家庭厨房,你看了一定喜欢。”拐弯抹角到了一处很偏僻的住宅楼前,张金生拿出钥匙开了门,让陈眉嘉进,陈眉嘉望着他笑,张金生就拉了她一把,陈眉嘉甩开张金生的手,但没有逃离。她望着张金生笑,张金生也望着她笑。然后,陈眉嘉叹息了一声,就进了门。这个单元的某一间已经被张金生买了下来,下大力气装修一新,张金生领着陈眉嘉四处参观了一下,就把钥匙放在她的手里。陈眉嘉问张金生:“你打算用这套房子贿赂我?”张金生道:“主要是考虑你们的宿舍太挤了,你别误会。”陈眉嘉道:“这就是你追女孩子的手段,何其简单粗暴啊。”张金生只是笑笑。陈眉嘉微微叹了口气,把钥匙丢在一边,把包也丢在一边,坐在了卧室的床上,望着张金生,幽怨地叹了口气说:“小滑头,你怎么就知道吃定了我。”张金生单膝跪地,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为她戴上,吻了她的面颊,说:“自打第一天见到你,我就起了邪念了。眉眉,我会好好待你的。”陈眉嘉抚摸着张金生的额头,说:“你叫我眉眉,感觉好别扭,我理想中的爱人应该比我大的,为什么会是你,你这滑头,究竟是哪来的自信?”她把张金生的脑袋抱进了怀里,浑身就像着了火,人和心都变得滚烫起来。张金生本想留在北京跟陈眉嘉再黏糊几天,怎奈杂事缠身,只得先走一步,他没有回南州,而是直接去了深圳,赴情人何美凤的约会。张金生这次来见何美凤可不是为了男女情爱,何美凤现在有个难题要请教他。何家在东莞有一家电子加工厂,因为连续两年利润增长乏力,有声音建议将其关闭,因为这间工厂是何美凤的父亲当年亲手创立,何美凤从感情上有些割舍不开,但她是个十分理智的商人,不想因为感情干扰判断,所以想听听张金生的意见,张金生对工厂的情况不熟悉,未敢轻易下结论,答应她得空过去实地考察之后再提供意见。因为三天后,何家内部就要就工厂的存废投票,所以何美凤催促张金生尽快南下。何美凤赶到深圳借机,陪着张金生直接到了东莞的工厂。何美凤除了负责家族内地珠宝生意,还在这间工厂兼任副董事长,她向张金生抱怨说:“工人们一天忙十五六个小时,吃饭睡觉的时间都不够,这样的生活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张金生道:“看起来的确不道德,但至少给了他们一个工作。”何美凤道:“这两年低端加工业越来越难做,董事会有人建议把工厂搬迁到东南亚,我是反对的,不说配套设施,单单是工人,全世界哪里有大陆这样的好工人。”张金生道:“是啊,真是千千万万的血汗工厂的工人铸就了盛世繁华。”何美凤道:“这也繁华是不道德的,所以有人提出想关了去炒楼,我没有反对。你说说看,这一块以后还有希望吗?”张金生道:“实业会越来越难做,要么拼死升级觅一条生路,要么索性关门歇业,留着资本去干点其他的。”何美凤道:“实业辛苦没人干,资金都去炒楼,整个国家的将来怎么办?毕竟中国是一个大国,不像香港靠炒楼也能炒出个东方明珠来。”张金生道:“这是你一个民营企业主应该考虑的吗,你要考虑的是怎样维护股东权益,和这份来之不易的家业。”何美凤笑道:“你的语气像极了我的几个叔叔,他们就是这么教训我的。”张金生笑笑:“人老成精,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商人嘛只要资本还在,等将来气候转暖,还是有机会的。”何美凤道:“现在扩大规模,增加投入,做大做强呢,没有不赚钱的行业,只有不赚钱的企业嘛。”张金生道:“你鸡汤喝多了吧,火柴行业已经没落,bp机行业也已经没落,有些东西没落了就是没落了,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