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复平日的风度翩翩,像是来得很急,西装外套也没有穿在身上,而脖颈上的领带像是被人烦躁地扯松,凌乱地挂在衬衫上,没有往日的一丝不苟。
“谁回来了?”
景逸琛的神色很冷很差,语调沉沉:“音音,你还和谁住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当然是她老公咯(糯米糍挑衅语气)
先过渡一下,下一章4000
第34章对峙“不是男朋友,是我老公。”……
室内的暖色光线倾泻而下,将公寓的摆设照得很明晰,他踏出一步,想要不管不顾进入公寓,搜罗每一点蛛丝马迹。
但顾蓁音冷淡的态度却阻止景逸琛进一步的动作,她拦在玄关,不允许他再踏入私人领地一步:“小叔叔,这和你无关。”
往日的她,会用那双充满敬慕的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他,像是亲近人的小动物,愿意放下所有的心防,将自己柔软的肚皮袒露,但顾蓁音此时却像是个小刺猬,朝他竖起了警惕的尖刺,拒绝他的靠近。
景逸琛停住脚步,晦暗不明的目光一寸寸扫视过玄关。
玄关的鞋柜上,放置着一双灰色男士拖鞋,显然使用频率很高,前不久才取放在鞋柜上。
不符合顾蓁音喜好风格的永动摆件,正放置在玄关上,随着磁力上下摇摆;摆放在玄关的柑橘调男士香水,和顾蓁音素来喜欢的花香调香水并排挨着;奶油色的云朵首饰托盘里,七零八落放着顾蓁音的小玩意,除了顾蓁音的手链和鲨鱼发夹,还有一块江诗丹顿的男士腕表正静静躺在其中,象牙白的表盘上,指针正缓缓走动。
每一处都充满亲密的生活气息,指向已经过于明显,让他无法忽视的是,这种亲密无间的同居状态,顾蓁音已经和这个人保持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这个讯息传递到大脑时,景逸琛的手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连带着从来没有这么真切过的惊慌。
好像有什么东西,像是细碎的沙子,从他的指尖不可控制地快速溜走。
再也握不住。
景逸琛再开口时,声音却沙哑得不像话:“音音,他到底是谁?”
顾蓁音却反问:“你是以什么立场来质问我?”
她的姿态尖锐,只为了维护另一个男人;她此时的针锋相对,拒绝他的踏足,也只和另一个男人有关。
仿佛在昭示着,她的喜怒哀乐,现在也全权被其他人所接管。
景逸琛努力平息语气:“我作为长辈,曾经照顾了你这么多年,现在没有资格过问你的私生活吗?”
顾蓁音:“你也说是曾经,我现在已经是能够自主独立的成年人了,我愿意和谁在一起,怎么在一起,都是我的自由。”
她向来性格很好,如今不惜用这种难看尖锐的话语,和他对抗,划分她和他的界限,所有的所有,都指向一个悄无声息撬了他墙角的男人。
这个人是谁,景逸琛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不愿意去面对,他执拗地想要从顾蓁音口中得到答案。
“音音,到底是谁?”
面对景逸琛的僵持,不得到一个答案就不愿离开,顾蓁音格外头疼。
她正式搬入这套公寓时,是她软磨硬泡把景逸琛拉去录入入户信息的,说这样方便他来看她,但在过去两年里,景逸琛几乎没有主动踏足过她的公寓,才让顾蓁音一时忘了,她这套公寓,还保留着景逸琛的入户权限。
顾蓁音之前去物业那边添加了景驰的入户权限,却忘了删掉景逸琛的入户权限,才导致景逸琛现在能畅通无阻地闯进来。
当初她费尽心思想和他在一起,他一次次地拒绝,现在她和其他人在一起,他又在这里发什么疯?
这人有病吧?
景逸琛的视线一寸寸打量着顾蓁音,直到视线凝在她纤细的无名指上,明晃晃带着一枚粉钻钻戒,耀眼夺目,他再怎么自欺欺人,也没有办法忽视。
“啪”地一声,他的脑袋内的弦像被熔断,又像是法官最后敲定落下的法槌声,直接宣判了他最后的死刑。
他头晕目眩,感觉声带艰涩得不像自己:“是不是景驰。”
景驰的声音至身后悠悠响起:“是我又如何。”
景驰高大的身躯横亘在景逸琛和顾蓁音之间,挡住了景逸琛向内探视的目光。
“小叔,我和音音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夫妻关系,是合法同居,应该不需要经过小叔你的同意吧。”
景驰出现得太及时,顾蓁音有些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她主动站在景驰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角:“工作忙完了?”
“嗯,忙完了。”
但景逸琛却恍若未闻,只是猩红着眼,一瞬不瞬地看着躲在景驰身后的顾蓁音,但顾蓁音再也不会用依赖的眼神看向他。
他和顾蓁音之间,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脱离轨道?
是因为生日蛋糕,还是因为摔碎的无事牌,还是因为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