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蓁音的喉咙不受控地溢出声音,像是小动物的呜咽嘤咛:“我没说过……”
浴室空旷,洗漱台上的香薰蜡烛在安静燃烧,空气湿度很重,浴室的风暖输送着暖风,将一点微黄火苗吹得摇摇晃晃,明明灭灭映在满是水渍的玻璃门上。
景驰垂首,慢条斯理撩起她凌乱垂落的乌发,语调很柔:“真的没说过?宝宝再想想。”
顾蓁音终于想起:“……我只是点了个赞。”
“说明音音也认可这句话,是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话还未说完,就被景驰抬手扣住下颔,强行转过来,剩余的辩解也尽数湮没在亲吻中。
周遭都是湿漉漉的,除了交叠的呼吸外,只剩下有规律地,一下下地,像是轻轻拍打水面的声音。
时间被拉得漫长,骨骼似乎都被撞得闷响,生出微痛。
灼热自后而来,后撤,再向前。
抵达之前没有触及的位置。
落地窗是单向玻璃窗,能俯瞰欣赏江城的繁华夜景,但往日璀璨多彩的霓虹,此时雾气弥漫,晃动扭曲成模糊的光影。
挽起的发丝再次被撞落。
分开,到密不可分。
他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回荡,是彼此之间最亲昵的呢喃:“我吃了宝宝给我做的手工曲奇,我很喜欢,宝宝也要吃光我喂的东西。”
但顾蓁音的胃口很小。
景驰轻声哄她:“多吃点,宝宝。”
顾蓁音不断摇头,像是喜欢亲近人的毛茸茸小动物,眼睫还沾着未干的泪珠,可怜巴巴看着他,她歪头,主动用脸颊轻轻蹭着景驰的掌心,哽咽撒娇:“我不要了。”
感受到掌心的脸颊,景驰像是奖励般抚了抚,他却不吝啬赞美,柔声细语,每一句诱哄都像是甜蜜的糖块,在空气融化。
“音音是最厉害的宝宝,全部都吃光了。”
滑落的水珠缀在他的手指上,水汽将他的手衬得愈发冷白,像是一块冷玉。
骨节分明的长指横亘于上,肆意游走,都成了他的玩具。
景驰的长指轻轻触碰她的脸颊,摸到滚烫湿润一片的泪痕,他轻轻托起她的脸,吻去她的泪水。
他在她耳边低语,问是不是已经把她喂饱了。
顾蓁音的喉咙因为过度呼吸,变得干涩,她无声地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半个音节,她的额头抵在玻璃门上,急促的呼吸落在玻璃上,腾起朦胧一片。
没等到顾蓁音的回答,他却自顾自地笑了。
“宝宝每次到的时候,我都能知道。”
“全|身都会变得粉粉的。”
“会咬得很紧,变得很贪吃,恨不得全部都吃进去。”
“舍不得我离开。”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
景驰吃醋起来,就是无理取闹。
她许诺不会再叫别人老公,又被景驰逼着说了好几句肉麻的情话,景驰才放过她。
浴缸的水龙头汩汩放着新的热水,景驰被顾蓁音赶出浴室,精疲力尽的顾蓁音终于重新拥有属于自己的放空时间,她重新泡进浴缸里,温暖的水将她酸累的四肢百骸都包裹起来,得到一丝放松。
顾蓁音抬眼,雾气再次弥漫,玻璃门上浮现凌乱重叠的手印,足以窥见方才的迷乱。
有她的,也有他的。
看着那些毫无规律的手印,刚刚的混乱画面也不合时宜地在顾蓁音的脑海一点点复原重现。
顾蓁音只觉得自己的腰身开始隐隐作痛。
顾蓁音一下子把自己整个人都浸入水里,只在水面冒出咕噜咕噜的气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