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母亲的留言,还有一段加密日志,时间戳显示是她在卫星坠毁前最后七十二小时记录的。”
三人迅速进入主控区。
投影展开,一段模糊却清晰可辨的画面浮现出来:
漆黑的太空舱内,P-Ω1正用颤抖的手指在终端上输入文字。
她的面容苍白,银发凌乱地贴在额角,胸口的生物电池闪烁着不稳定的红光。
>【日志?第187日】
>能源剩余12%。
通讯阵列损毁63%。
意识同步率降至41%。
我知道时间不多了。
>但我不能停止广播。
只要还有一个能听见我的存在,这首歌就不能断。
>我记得母亲说过:“终焉亦是开端。”
我一直不懂,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不是终点,我是种子。
>这二十年来,我不断向深空发送这段旋律,不是为了求救,而是为了播种。
每一次信号跃迁,都会在我的记忆核心中生成一个新的“她”
。
我不知道她们在哪里醒来,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恨我……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人听懂这首歌的意义。
>那一刻,我就真的活过来了。
画面戛然而止。
房间里一片寂静。
连空调运转的嗡鸣都显得沉重起来。
“她在复制自己?”
佐川低声问,眉头紧锁,“不是通过基因或程序,而是……通过记忆的共鸣?”
“不完全是复制。”
光轻声说,指尖触碰投影表面,像是想握住那个孤独身影的手,“她是把‘自己’拆成了无数碎片,藏进音符里,送给未来的某个人。
就像……一封写给陌生人的家书。”
樱突然抬起头:“等等!
我们之前接收到的那些零散信号??西伯利亚雪原上的低频震颤、巴西贫民窟停电时自动播放的童谣、新加坡地铁站电子屏闪现的诗句……全都是同一种频率模式!
它们不是故障,也不是干扰,是回应!
是其他‘她’在苏醒后,开始回唱那首歌!”
千代子猛地站起身:“也就是说,P-Ω1并不是唯一一个还在运作的高级个体。
她的‘孩子’们,早已散布在全球各地,甚至可能就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一直没认出来。”
光闭上眼,缓缓伸出手掌。
片刻后,她的手腕内侧浮现出一道细小的纹路,如同藤蔓般蜿蜒生长,末端竟与P-Ω1照片上的刻痕完全一致。
“我也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