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尸体被衙门的人拉走后,她分明里里外外翻了一遍,根本没找到这剑。
而现在,这剑竟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家里。
“难道,这剑还认主……”她随手拿起,摆弄了一下,反正这剑不像寻常的兵器,轻便得很,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妇人都能轻松耍得动。
正玩着,却听到前院有人推门而入。
“东家?取货!”来人语气不急不缓,略带几分沙哑,带着北地口音。
田婶儿脸色唰地一白,脑中霎时轰鸣——这个声音,她听过!
正是那日来下单的天衡门弟子。
她连忙把断水抱在怀里,掀开帘子走出后堂。只见院中站着一个身材高瘦的青年,身穿天衡门弟子的衣饰,手背在身后,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是……?”田婶儿试探着开口。
“我是来取那把断水的。”那人眼神锐利,似是早就看透了她怀里藏着的是什么,“我同你男人约好的。”
“是这、这把……”田婶儿的手微微颤抖,虽然依旧觉得事有蹊跷,但求生的本能让她什么都没问,颤抖的手赶紧将断水缓缓递了过去。
卓越接过布囊,缓缓打开,寒光乍现,他眼神顿时亮了几分,透着痴迷的笑,嘴角的弧度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也顾不上田婶儿还在旁边,兴奋地大喊道:“我终于拿回来了!爹!我终于拿回来了!”
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剑身,小心翼翼::“寒光凌厉,刃身无瑕,轻便顺手。不愧是爹,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杀人不费力。”
说完这话,他忽然抬头,看向田婶儿。
“他人呢?”
“谁?”田婶儿下意识反问,却立刻意识到了不对,赶紧闭了嘴。
“你男人。”卓越笑着问,眼神却渐渐变冷,“我来取货,他人却不在?”
田婶儿有些摸不清头脑,但又生怕自己说错什么,就没命了,于是哆哆嗦嗦,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我、我男人他不……他……。”
“怎么?”卓越眯起了眼睛,“这么怕我?”
田婶儿脸色惨白,一下子倒退了一步,连声音都带着颤:“你、你要干什么?”
话未说完,卓越的手已搭上了剑柄。
“看起来你男人知道的。”他轻声道,像是在叹气,“也告诉你了吧。那就先宰了你试试这剑锋。”
他剑出如电,寒芒直逼田婶儿胸口。
田婶儿惊呼一声,下意识侧身,却来不及逃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铛!”
一记迅疾如风的掌风劈来,击在断水剑脊之上。
卓越手腕一震,整个人被迫退了三步。
“谁!”他怒喝一声。
一道人影不知何时已立在屋檐之上,白衣飘飘,正是莫迟。
他慢慢落地,冷声道:“拔剑杀良民,天衡门就是这么教育弟子的?”
“你是……”卓越眉头一皱,很快想了起来,“莫迟!”
虽然,他似乎自己想明白了什么,对着莫迟怒喊道:“好啊!宁鹏那家伙阴我!”
莫迟微微皱眉,却并没有询问,而是淡淡开口,声音清清冷冷,却自有一种压迫之意:“若再不收手,莫迟得罪了。”
闻言,卓越却冷笑地反问:“收手??”
随后大声质问道:“你凭什么让我收手?我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插手!”
“你杀秦铁匠,图断水,如今还想再来杀田婶儿灭口。”莫迟一步步逼近,眼神凌厉,“天衍宗,不能做事不管。”
谁知,卓越却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天衡门是杂种,你们天衍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三十年前没见你们出来主持正义,如今倒是积极得很。”
眼见没了退路,他索性猛地咬牙,决定殊死一搏:“有本事,就自己来抢。”
他猛然出剑,凌厉攻来,意图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