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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开箱的仪式感（第3页）

三天后，陆维在面馆门口发现了她。

不是幻影，不是光影，不是书页上的字迹。而是一个真实的人，穿着洗旧的棉布裙，赤着脚，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她站在晨雾里，手里拎着一小包盐。

“你迟到了。”陆维靠在门框上，语气嫌弃。

“路上遇到一只迷路的小猫。”她走进来，把盐放在柜台上，“陪它找到家主人才走。”

陆维瞥她一眼：“面汤给你煮好了，自己端。”

她没动，只是看着他：“你不问我是不是真的？不怕我是幻觉，是残影，是执念？”

“我怕什么？”陆维系上围裙，“你爱吃荷包蛋的事都暴露了，还能假到哪儿去？”

她笑了，终于走过去，拿起碗，吹了口气。

面很烫，她小口小口地吃，吃到一半忽然说：“我还是不太会用筷子。”

“那就用勺子。”陆维坐下，“反正你也从来没学会。”

她低头吃饭，额发垂下来，遮住眼睛。吃完最后一口，她把碗推过去：“再给我盛点汤。”

陆维没动。

“怎么？”她抬眼。

“你刚才……叫我的名字了吗？”他问。

她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刚才那一声“陆维”，是她十年来第一次亲口说出。

她点点头，声音很轻：“嗯。”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然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双新筷子，扔在桌上。

“以后天天练。”他说，“别指望我每次都给你捞面。”

她握紧筷子，指尖发颤，却笑了。

“好。”她说，“我以后每天都来。”

“谁准你来的？”他瞪眼，“面很贵的，付得起钱再说。”

“我可以打工。”她认真说，“我会扫地，会洗碗，会……帮你记账。”

“你会把账本涂鸦成画册。”他冷笑，“上次写的‘今日收入’旁边画了只猫。”

“那是灵感。”她不服气。

陆维没再说话，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新的排班表，撕下一角，在上面写了两个字，贴在厨房门口：

**莉亚?试用工**

她看着那张纸，眼眶忽然红了。

“谢谢。”她低声说。

“别谢。”陆维背对她搅汤，“我可没说要雇你。这只是……预防你偷吃。”

她没答，只是悄悄把那张纸角折了起来，塞进衣兜，像收起一颗心跳。

***

日子一天天过去。

莉亚开始真正地“活着”。

她学会了用筷子，虽然还是会把面夹断；她开始穿鞋，但总嫌束缚，最后还是赤脚在店里跑来跑去；她爱吃荷包蛋，陆维每次多煮一个，她就假装不知道，却总在吃完后把碗底舔干净。

她和小莫成了朋友，教他把面煮得更有弹性；她帮艾莉安整理学生的“开心纸条”，还会偷偷在背面画小动物；她坐在弗伦身边听他讲课，偶尔举手提问，问题总是天真得让人笑出声；她甚至去铁匠铺找克莱拉，说想学打铃铛，结果第一锤就把模具砸歪了。

“你真是个灾难。”克莱拉笑着摇头。

“但我是个活着的灾难。”她骄傲地说。

佐维尔在报告中新增了一栏：

>“观测对象：莉亚（原守门者）

>状态：适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