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不清楚了。”
林如海皱著眉头,放弃了思考。
“啊?你可不能没有注意。”贾政大惊失色。
“局势太复杂。”
“如今怎么会有以前复杂?”
“以前的朝廷还有不少底蕴,哪怕积弊日甚,仍然能有余力应对,如今危机四起,各方势力露头,而朝廷自个內部却矛盾重重,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薛家在大同那边听话的很,在江南可依然是一霸。”
虽然属於经商,但是在江南依然通过权力保住的財富。
既然通过权力保住了財富,那么自然没有被权力收走的道理,除非有更大的权力,奈何现在朝廷压不住地方。
见微知著。
商税在大周占比並不高,所以薛家虽然生意做得虽大,实际上只能便宜地方上的苛捐杂税,各地的拦路税,朝廷反而捞不到钱。
真正的根基还是田税。
一家一家的收取田税,其中的难度,远非收取商税可比。
贾政一脸为难,终於放下身份,主动討好道:“我的妹夫啊,你是知道我的,向来没有太深的心思,这些弯弯绕绕你就別让我猜了。”
“你啊。”
林如海指了指贾政,苦笑不得。
这也是他喜欢贾政的地方,贾政不强势。
又如那王信。
他入京后很快巴结了贾政,以自己对他的了解,必然也是看穿贾政的性子。
君子可欺之以方。
谁都知道的道理,所以谁都喜欢和君子打交道。
看上去是君子吃了亏,实际上才是大智慧。
林如海从来不小瞧贾政,终於放弃向贾政说透彻,关切的直言:“王信很有可能反,到时候万一需要,府里的小姐可能要被捨弃了。”
“捨弃?”
贾政说不出话来。
虽然是庶女,可自己从来没有冷落,该有的都有。
“史家当初不也是做了这样的决定,如果事情败了,就当舍了一个女儿罢了,哪怕会流离风月场所也不在乎了。”
“何至於此。”
半晌,贾政挤出了一句话。
“明年成婚吧。
早了看不清,晚了太迟。
年龄也差不多何时。
林如海给出了日期,贾政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