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栀。”
姜晚栀回头,只见陆哲铭快步走了过来。他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容,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陆哲铭?你还没走吗?”姜晚栀站定,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嗯,收拾点东西。”陆哲铭点点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接下来有什么安排?看你这部戏拍得挺辛苦,好好休息一阵。”
“是会先休息几天。”姜晚栀笑了笑,感觉出他似乎有话要说。
陆哲铭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迟疑:“晚栀,其实我……”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划破了停车场略显空旷的寂静:
“栀栀,过来。”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让姜晚栀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
她循声望去,不知何时,谢靳川已然下了车。他随意地倚在驾驶座的门边,身形挺拔,简单的动作却自带一股迫人的气场,瞬间将这方角落笼罩在他的领域之内。他并未看向陆哲铭,目光越过车顶,精准地落在姜晚栀身上,深邃的眼眸里带着平静却不容拒绝的意味。
“时间不早了,”他再次开口,声音沉稳,语调自然,“我们该走了。”
姜晚栀几乎连一秒都没有犹豫,立刻转向陆哲铭,抱歉地笑了笑,语气礼貌却疏离:“那我先走了,回头联系。”
陆哲铭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那个仅是站在那里就掌控了全局的男人,到了嘴边的话彻底咽了回去。这场微妙的、男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战争,他甚至未曾获得入场角逐的资格,便已一败涂地。
他脸上维持着得体的微笑,点了点头:“好,路上小心。”只是那笑容,难免显得有些勉强。
姜晚栀转身快步走向车子,谢靳川非常自然地为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手掌绅士地护在门框上方。等她坐进去,他关上车门,这才像是刚刚注意到陆哲铭还在原地,目光极淡地扫过去,微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即绕回驾驶座。
车内,姜晚栀刚拉过安全带,还没扣上,谢靳川已经坐了进来。
“今天怎么是你自己开车,小林没在……”她一边低头找卡扣,随口问道。
话音未落,谢靳川忽然毫无征兆地倾身过来。
他靠得极近,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姜晚栀甚至能看清他低垂的眼睫和紧抿的唇线。他一手利落地拉过她身侧的安全带,“咔哒”一声扣好,动作流畅得仿佛本该如此。
然而,就在姜晚栀以为他要退回驾驶座时,谢靳川的动作却顿住了。
他的视线越过她的肩头,冷淡地瞥向窗外,陆哲铭果然还站在原地,正望着这个方向。
下一秒,姜晚栀只觉得后脑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稳稳扣住。
与此同时,谢靳川的另一只手按下了她这一侧的车窗控制键。车窗缓缓降下,停车场微凉的空气涌入,也将车内的一切更清晰地暴露在外。
在姜晚栀完全没反应过来之际,他已然低头,精准地攫取了她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温柔缠绵,带着明显的霸道和不容抗拒的强势,仿佛在宣示着某种不容置疑的主权。唇瓣相贴的力度有些重,辗转厮磨间充满了占有欲。
姜晚栀惊得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想偏头,却被他扣在后脑的手固定住,动弹不得。她的余光甚至能瞥见车窗外,陆哲铭骤然僵住的身影和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
心跳如擂鼓,脸颊迅速烧了起来。一吻方毕,谢靳川并未立刻退开,而是用额头轻轻抵着她的,呼吸微促,深邃的眼眸紧锁着她,里面翻涌着她有些陌生的、浓烈而深沉的情绪。
“他还在看。”谢靳川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未尽兴的喑哑,和某种近乎赌气的意味。
姜晚栀这才恍然,他刚才按下车窗,根本就是故意的!
没想到,平日里成熟稳重、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男人,谈起恋爱来,竟藏着这样近乎幼稚的占有欲。一种难以言喻的甜意裹着微妙的悸动涌上心头,她抬起眼,故意眨了眨,纤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谢老师,你该不会是……吃醋了?”
谢靳川的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启动了车子,目光落在前方的路况上,语气却沉了几分:“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沉默了几秒,他像是终于放弃了某种坚持,侧过头来看她,眼底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纵容和彻底的投降:“好吧,我承认。”
他缓缓将车停靠在路边安全的区域,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整个身体倾向她,瞬间拉近的距离让他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唇瓣,声音低沉而坦诚,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
“我就是吃醋了。”
“看到他对你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到你对他笑,我心里就不舒服。这个答案,”他深邃的眼眸紧锁着她,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她,“栀栀还满意吗?”
他靠得太近,眼神太烫,坦白太直接,让姜晚栀的心跳快得不成样子。她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声音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娇嗔:“……哼,勉强满意吧。”
谢靳川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重新坐直身体,利落地启动车子。
车子汇入车流,姜晚栀才发现方向不对,疑惑地问:“哎?这不是回酒店的路吧?我们去哪儿?”
谢靳川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自然伸过来,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一下,语气理所当然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都到了北城,哪还能让你一个人住酒店?”他侧头看她一眼,目光深沉而温暖,“跟我回家吧,栀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