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
哪成想,裴拜野这时候反倒活佛一般,一字一顿地劝告凤御北,“清安,一刻钟不够的,你该知道。”
“那就快点!”凤御北咬着牙,手已经伸进了裴拜野的衣襟,在他炽热的胸膛上胡乱摸索。
真烦,这衣裳怎么穿得这样紧凑?!
看凤御北着急主动的样子,裴拜野嘴角的笑意化开得愈发深,和一只奸计得逞的老狐狸似的。
等到凤御北主动把他的上半身衣裳剥开,裴拜野才不紧不慢地开始勾扯凤御北的衣裳带子,凤御北不适地蹭了两下,想要把衣裳挂着的配饰甩掉。
吉服上的配饰很多,多得一动起来就丁零当啷地响,躺下还硌人。
他没扭动两下,就被裴拜野一巴掌拍到屁股上,故意板着脸训斥,“小。色。鬼。”
凤御北的脸腾地变红,他气不过狠掐了两下裴拜野的手臂,红口白牙地就要反驳,却发现裴拜野的衣裳已经被自己扯得七零八落,露出一大片胸膛,而人家此时还正不急不慢地剥自己的衣裳呢。
这么一对比下来,好像确实是自己比较急。色……
都是裴拜野的诡计!
分明,分明就是他先撩拨自己的!
凤御北咬着下唇给自己找理由,全然忘记是自己先说的那句“一刻钟”,还问人家可不可以。
裴拜野最看不得他一有事就咬自己嘴巴的坏毛病,用指腹摁着凤御北的下唇,强迫人松开嘴巴,然后自己鸠占鹊巢。
热的,软的,甜的。
凤御北被裴拜野细细啄吻舔舐着唇舌,脑子晕晕乎乎地想。
他的手抱得裴拜野的肩膀更紧了些。
也许是两人天生一对,又或者像是演练过许多次,反正第一次除了刚开始凤御北又哭又闹地叫着让裴拜野滚,其余时候陛下甚至可以说得上主动又乖顺。
往往是他勾勾手指,两人就郎情妾意,一拍即合上了。
裴拜野的准备工作向来做得很认真,于是,当他彻底与凤御北贴紧后,裴拜野的眼角分神地瞥到桌上的沙漏。
五、四、三、二……
裴拜野算计着时间,使了个坏,凤御北立马发出一声溺着蜜糖般的短促惊呼。
好乖。
裴拜野看着身下呜咽无助,只能抱着他手臂吐出舌尖渴求安慰的凤御北,只觉得浑身兴奋到发烫。
好笨。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才是坏心眼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吗?竟然还想着要向自己寻求帮助……
裴拜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狠狠一口咬上凤御北泛粉的耳垂。
自己当然是不会选择放过他啊。
接下来,便又是一下坏心思。
凤御北的眼睛猛地瞪大,脊背僵硬紧绷,小腿肚不自觉地发着抖。
他是水做的一般,眼里的泪包像是被揉捏过度的水球,噗地一下爆出一包泪来。
裴拜野有时候说他娇气也没错。
他早就发现,这种事凤御北是很舍得落泪的,往往几个小时下来,裴拜野光是凤御北的眼泪都能吃上许久。
该来了。裴拜野算计着。
下一秒,殿门外响起王公公熟悉的声音,“陛下,晚上的夜宴准备好了,您看……”
王公公那是人精中的人精,要知道,陛下可是很守时的,一般无故不会迟到,尤其是对那位姓裴的主子如此宠信,更是恨不得什么都给他最好的,自然不会无故缺席二人婚典的夜宴。
但现在,明明已经过了既定时间,他们也按照裴公子,啊不,今日行了册封礼,该叫裴皇后的意思,在桌上摆了计时沙漏,那按理说,他必然是会提醒陛下时辰到了的。
可如今大门紧闭,里面没有一丝要出来的意味,偏偏又是两位主子合在一起……
王公公额头的冷汗直冒,这这这……
宫女们可是在出来前刚刚为裴公子盖了大红盖头,等着陛下晚上吉时一到再挑起,这若是提前挑起来,那可是大大地不合规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