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算命的盲女。
也就是司月的姐姐,司辰。
按照凤御北的意思,司月不着痕迹地从司辰那里套出了她与闻熹的关系。
司辰的师傅,也就是上一任南盟巫医曾经行医世间,在西疆时曾因被马匪抢劫而双目失明,险些饿死街头,是一个温柔的女人救了她。
于是,巫医将传承的令牌赠予女子,承诺以命相报恩。
可惜直到师傅死前,那女子都未曾寻来,她只能把此事托付给司辰。
于是,在一年多前的一个凤还节前夜,司辰“见”到了师傅恩人的儿子。
她能摸出来,就是师傅的那枚令牌。
恩人的儿子让她算一卦。
为一对天命富贵的男子。
讼卦,一个很不好的卦象。
寓意着夫妻分离,乃至互相残杀。
男子听后哈哈大笑,抚掌而去。
司辰当时只觉得奇怪,思索着明日是否要出摊。
深夜,房东夫妻上门取走这月的租钱。
司辰摸了摸自己眼睛上的白布条,决定明日还是照常出摊罢。
凤御北收到司月递来的回信,盯着上面的“讼卦”二字出神许久,最终给他下了道封口令,“此事不必告知皇后,朕自会与他说。”
司月应是。
凤御北最终也没和裴拜野实话实说这封信上的事,而是把原委告诉了远在边疆的燕问澜。
他们一直在思虑,要拿楚司佶做点什么。
终于,闻熹大军压境,破城屠民,燕问澜率军殊死抵抗,被在战场上拾荒的何得胜拖到山中小屋救治,捡回一条性命。
他还活着的消息谁都没告诉,只偷偷告诉了凤御北。
二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可能性。
最终,燕问澜不顾凤御北的劝阻,缩骨易容,拿着重新拉扯召集起来的南盟残军,重新回到了闻熹身边。
成为楚司佶,也就是闻九。
虽然处境危险,但闻熹身边也不是铁板一块,天干营与地支营的情报关系网络十分复杂,燕问澜依旧能在身份保密的前提下与凤御北保持联络。
并且,下面传递消息的人不会知道他的上线究竟是谁。
不过,也根本没有人猜想过,他们那个恨凤御北恨之入骨的南盟太子,会是陛下的身边人。
听到凤御北传消息说鸾凤又多了十车药草,燕问澜也忍不住激动。
在这个战争与瘟疫并行的时代,药材就意味救命的希望。
不过,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情况即将好转的时候,变数出现了。
最开始,是那个故事。
那个冯老板曾经讲给过裴拜野的故事,那个将瘟疫泛滥的原因归根给凤御北的故事。
明明谣言已经被裴拜野暗自压下,可就像死灰复燃一般,这个故事最先在京郊又开始流传,然后是京城。
高太傅命令禁止谣传,可谣言如同野火烧不尽的荒草,乘着春风肆意蔓延,比瘟疫还要恐怖。
信的人依旧不多,但当谣言传出一遍又一遍,即便是深受凤御北政策恩惠的人,也不由地在心里埋下一层阴影。
逐渐地,就连北地、东州、南盟这些地方,也渐渐流传起这个谣传。
与之一同流传的,还有越发增长的瘟疫感染人数。
终于,所有的谣言在某一日突然爆发了。
有人爆出,在数月前,京中天牢就已经出现了感染瘟疫之人,而却被凤御北下令死守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