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呃,”黎野一脸便秘样,嗯嗯啊啊了半天不知道找什么词来说。
“炮友?”向法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也……算不上吧……”黎野无语了,但仔细想想,也不能说一点道理没有,但她心里绝对不是这样子的。
“不是吧黎律师,你怎么一把年纪了突然转性了,以前非她莫属,人也要心也要,到了现在只要人了,心都无所谓了,这世界到底把你怎么了?”
“你以为我不想要心的,那要不着我能怎么办。”黎野两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所以她才回了北京过年?”苏澈继续问。
“她妈回来了,嗯。”黎野眼神暗了下来,其他人听了这话,顿时都沉默了。
“啥意思?怎么了?她妈原来不在么?”不知内情的向诺一脸茫然。
“她妈之前一直断断续续住在澳洲,跟她爸爸离婚后,就常年住在那边了。这次回来,是因为知道了我是她的律师。”黎野不紧不慢的说。
“老向你不知道,当年这蠢货不告而别,她妈功不可没。不过嘛,也不能全怪人家妈,你自己也有不对。哎,我说不好,解释不明白。”庄可给向诺递了个眼神。
“行了,过去的都过去了,人要往前看,树挪死人挪活,你都挪来挪去这么多回了,就是一个歪脖子树也长成参天歪脖子树了。”苏澈赶紧圆场,大过年的,不要提起这些不愉快的往事。
“啥歪脖子树,我这么英明神武,英俊潇洒,哪儿歪脖子了,没看追我的人从我们办公室排到一楼大厅了嘛。”
“是是是,今年过完年,你就从中挑一个,不要在徐晚意这棵树上吊死。”庄可心想你这是守着森林找大鱼,就是不挑棵树。
“苏总,之前不是听说乐光要买你们的公司嘛,怎么到现在都没声儿了?”
黎野一边往厨房走一边问苏澈,她不想再和庄可纠结这个问题,她要能放下徐晚意早八百年就放下了,用得着等到现在还能喝一壶么。
见状,苏澈也撸起袖子跟在她后面往厨房走去,庄可不自觉的又成了主人,开始帮黎野把这一大摊东西分门别类放到该放的地方。
“嗯,按正常节奏,年前应该落定的,但今年我们集团倒霉催的成了天选之人,得到了监察组的青睐,他们一进驻,全集团高度紧张,都全副精力应付检查去了,谁还能顾得上做啥业务。”
苏澈终于不用戴着那张总经理的面具了,开启了无尽吐槽模式。
“呃,那你们今年还考核吗?”黎野知道监察组的厉害,不仅缩了缩肩膀,她虽然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实在是喜欢不来这些体制内的道道,也就苏澈这种牛逼女人可以搞定。
“当然考核,经营条线是经营条线,纪检条线是纪检条线,国资委查利润,监察委查清廉,并行不悖,多项并举,齐头并进。”
“别别别,打住,打住,这四字的词你再多说点,我今晚做梦都要开那啥会了。我已经深入领会苏总的讲话要旨了,大过年的,用不着,属实用不着。”
“不过年后应该能启动,我看检查也检查得差不多了,查出了几个老是早退迟到的,拿假发票报销的,还有上班期间穿着不符合要求的。”苏澈好不容易逮着这种机会,真是不吐不快。
“到时候你还是她律师么?”苏澈突然想起来。
“我也不知道,应该还是吧,如果她妈没有横加干涉的话。”
其实说实话,黎野心里也没数,她虽然老说自己不是当年了,但到底要怎么应付和对待徐菁,还是没想出什么具体办法,唯一比当年成熟一点的,就是没那么冲动,也没那么容易放弃了。
“饭好了没啊?快饿死了,你苏总连早饭都没怎么好好吃就从机场直奔你家了,你这手艺到底行不行啊?”两人正说着,庄可在外鬼哭狼嚎起来。
“这不这么多东西吗,还不够你吃的,让你家向法官给你剥个橘子,最后一个菜了,马上就好。”黎野头都没抬,专注的洗着手里的生菜。
“那到时候再说吧,那个……你真的还那么喜欢徐晚意?”苏澈最后又问了一句。
“哎。”黎野这才抬起头来,站直身子,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也尝试过忘记她,毕竟咱也不是真的无人问津对不,可是不行,真不行,我都怀疑她是不是给我下蛊了。”
苏澈两眼一翻,这人脸皮够厚,自己放不下就放不下,还往人家姑娘身上推。
“那你可得做好吃苦的准备了,别说她那个厉害的妈,现在的徐董事长,可是最善于折磨人的了。”苏澈想起跟徐晚意打过的交道,越发觉得这女人难搞,止不住的替自己这朋友捏了一把汗。
“嗯,既然选了这条路,就一条道走到黑吧,等真的摔下了山崖,也就无所谓苦不苦的了。”黎野想起年前两人度过的那短短的一日一夜,眼角不禁露出笑意,心里却充满了苦涩。
“开饭了,庄大爷,赶紧上桌!”说着,便开始往餐桌上端菜。
苏澈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各人自有各人福,看来这人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