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猛地一跳,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说实话,我真的挺心动的,找不出任何不答应的理由。
可要就这样答应了,我又总觉得有点不妥,到底是哪里不妥,我也不知道。
屋子里静了片刻,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她没有催促我,只是轻轻蹭了蹭我的胳膊,又说:“妈妈明天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
我立刻抬头看她,追问:“要去哪里?”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想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这是妈妈自己的事情,让我一个人去好吗?”
我想都没想就反对,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执拗:“不行,我们说好了的,你去哪里都要跟我讲,也不准离开我太久。”
她抬起头,对上我认真的眼神,眼底泛起柔润的光,轻轻点了点头:“妈妈知道。”话音刚落,她又往前凑了凑,目光里带着点恳求与温柔:“可是妈妈明天去,是为了我们能一直在一起呀。”
我看着她,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思索良久,还是摇了摇头——我实在放不下心让她独自出门。
就在这时,她突然倾身凑了上来,柔软的唇瓣轻轻落在我的脸颊上,像一片羽毛拂过,带着果啤的清甜气息。
她随即把头靠回我的肩膀,手臂轻轻环住我的腰,声音在我耳边柔得像棉花:“妈妈答应你,晚上一定回家,好吗?”
我的心瞬间就化了,像块被温水浸泡的糖,慢慢消融在满室的温柔里,再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我抬手紧紧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点沙哑的妥协:“嗯。”
…………
她临出门前,只轻声说自己不会出去太久,语气带着点儿安抚的柔和。
我点了点头,看着她浅灰色的休闲装衣角在门框边扫过,告诉她尽管放心,我会在家里乖乖等她回来。
可门“咔哒”一声合上的瞬间,我脸上的乖巧就褪得干干净净。
抄起沙发上的外套往楼下冲,脚步轻得几乎没声响,心里的念头像烧得正旺的火:让我乖乖等?
怎么可能。
我倒要看看,你特意瞒着不说的去处,到底藏着什么。
她没走多远,就在小区门口的公交站停了下来。
浅灰色的休闲装裹着她的身影,在清晨的人流里并不起眼,像个普通的上班族,完全看不出要去处理什么要紧事。
我躲在树后,看着她上了一辆往老城区方向的公交,立刻拦了辆出租车跟上去,低声跟司机说:“跟着前面那辆公交,别让它跑了。”
出租车跟在公交后面,一站又一站地往前挪。
我盯着窗外,生怕一个眨眼就把她弄丢,心里又慌又期待——既怕她真的去见什么不该见的人,又好奇她藏了什么秘密,是不是真能让我发现点什么。
公交在护城河边的站台停下时,我让司机远远停在街角。
付了钱下车,我贴着墙根,远远跟着她往前走。
护城河的水面泛着清晨的薄雾,岸边的柳树垂着枝条,风一吹,带着点湿冷的气息。
她就那样沿着河岸慢慢走,步子放得很缓,双手插在口袋里,偶尔停下来望一眼河水,神情平静得像在散步,哪里有半分“要处理急事”的样子。
我蹲在不远处的长椅后面,盯着她的背影,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她到底来这儿做什么?
风把她的发丝吹得轻轻晃动,她抬手拢了拢,转身往河对岸的老巷子里走去。
我赶紧起身跟上,脚步放得更轻,心里的执拗像野草一样疯长:不管你要去哪,不管你想瞒着我什么,我今天都要弄明白。
心里还在疑惑时,就见她转身走进了巷子里一家老茶馆。茶馆门面斑驳,木窗棂上爬着青苔,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木匾,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我心里一动:老茶馆?
原来她是要来这儿喝茶?
看样子,估计是在等什么人吧?
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特意跑到老城区的茶馆来。
我倒要看看,待会到底是谁会来见她。
我没敢跟进去,只能守在巷口的老槐树后面,眼睛死死盯着茶馆的门。
里面偶尔传来茶杯碰撞的脆响和老板的吆喝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我攥着衣角的手都出了汗,却始终没看到第二个人进去找她。
没过好一会儿,她竟独自结了账推门出来,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仿佛只是单纯来喝了杯茶,根本没有要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