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力则是在队伍后面骂骂咧咧,愤怒的扭头和宋辉洄小声抱怨:“放他爹的狗屁,就是这司机自己开车分心,还想把责任推卸到鬼身上,我呸——”
“要是真有鬼,为什么要停住车?不弄死我们?明明就是没有鬼!”
宋辉洄顿了顿,瞧了陈力一眼,默默补充了另一种可能性。
不仅有鬼,还是有两只鬼。
一只要害人,一只要救人。
但这想法不免有些天马行空,宋辉洄暗暗否决,转头冲着陈力点头道:
“你说的对。我们不要搞迷信。”
陈力‘哼哼’两声,面色稍霁。
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沿着原路下山有山体滑坡的风险。众人商量之下,打算前往半山腰的营地将就着度过一晚,等第二天雨停了再做打算。
信号还是没有恢复,所幸大家本就打算要在山里呆一个晚上,物资带得充足。营地离此地不远,司机带大家抄了小路,不出五分钟便到了营地。
宋辉洄沉默的开始搭帐篷,司机和其他几个同事则是开始想尽办法找信号。
功夫不负有心人,老旧的收音机发出了滋啦滋啦的响声,很快,一阵杂乱的电流声后出现了久违的新闻播报声。
“据气象局报道,滋啦,七号台风忽然转向,滋啦,已经在我国F市沿海地区登陆,请做好,滋啦滋啦——”
收音机静了一会儿,宋辉洄在搭好的帐篷里听到外面的同事在小声欢呼,庆祝信号恢复了点。紧接着,收音机又开始冒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哗啦啦——
宋辉洄小心翼翼的拧开水龙头,生锈发绿的管子里咕噜噜的开始冒出透明的山泉水,温温的,刚刚好,滑过皮肤舒服极了。
帐篷很薄,外边的声音分毫不差的落入宋辉洄的耳朵里。
播报声又停了,收音机重新开始滋啦滋啦响。
宋辉洄侧耳听了会,见没动静了,便低头继续自己的动作。
他很爱干净。
方才一遭之后宋辉洄的脊背、脖颈都出了一层细汗,薄薄的白t腻在他皮肉上,很不舒服。
还好营地里有接山泉水,水流虽然不大,却也够宋辉洄擦一遍身子了。
水龙头很矮,宋辉洄只得佝起雪白的背,小心翼翼的让这细小的水流淌过肩头。
大概是换了个方位,外头的收音机又接收到了信号,继续尽职尽责的开始播报:“受七号台风影响,滋啦,f市沿海地区的信号基站有不同程度的损毁,造成部分地区通讯受影……”
果真是意外吗?
宋辉洄慢吞吞的垂下头,用手拨动温顺的水流。
温水滴滴流落,沿着他皮肤的走势蜿蜒爬行,在腰窝处汇成一股涓涓细流,探入丰腴的软肉。
在宋辉洄看不见的背后,水势逐渐猖獗,凶猛的咬过细嫩隆起的皮肉,最后滴滴答答的坠下,在地板上汇成一片乌黑的印记。
与此同时,陈力在外边大声嚷嚷,生怕司机听不见:
“我就说吧,就只是个意外,意外!大家别疑神疑鬼的,哪里有鬼啊?”
是啊,哪里有鬼?
宋辉洄出神的想着。
他的手里捏着一块白巾,正无意识的擦搓着。
宋辉洄在走神,可下一秒,粗粝的白色巾帕好像碰到了后腰处的什么伤口,疼得宋辉洄‘嘶’了一声,立刻抽回了思绪。
哪来的伤?
他不解低头,望向疼痛传来的地方。
却见一片白嫩的后腰处——宋辉洄曾经幻觉被箍住的地方,隆起了一块粉嫩的红肿。
掐痕根根分明,赫然是人的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