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空影——都是他们盘中观测的“变量”,既不属于棋子,也未曾握棋,却总在他们目光之中。
“这世上的监视,并非来自眼睛,而是来自计算与纪录……”
我低声喃喃,目光转向那幅无影图。
图中绘有十六道重迭圆环,环环皆似阵脉,又似某种情绪轨迹,与我近月来情绪暴动时的气感竟有某种微妙共鸣。
这图……难道不是一般的镇阵图?而是谢行止要我“合作”的关键?
可他究竟想与我合作什么?
推翻夜巡司?还是对抗那看不见的“天启”?
我尚未找到答案。
但可以确定的是,若观影盘已出事,夜巡司势必行动,而我……已成为他们重点标记的对象。
当务之急,是先弄明白这图背后的秘密,弄懂谢行止的意图。
而观影盘的真实状况,只能靠影杀潜入夜巡司查得。
我转头看向阴影中一角,那名面覆黑纱的影杀早已静立如幽魂,似一抹墨,无声无息。
“去夜巡司一趟,把观影盘的真正异象……查出来。”
影杀不语,只躬身,旋即消于夜色。
风拂灯影,我低头看着图卷,内心涌起一种无以名状的预感——
我仍端坐案前,无影图铺于膝上,图卷墨痕细密,笔法古奥,一笔一画似都藏着什么隐晦之语,但无论我如何凝神参悟,却始终觉得只差临门一指,却步步难入。
就在此时,门轻轻被推开。
“哟,景公子,还在看那破图呢?”柳夭夭半倚门框,换了身素衣,眉眼中还带着倦意与懒散,却压不住眼底一丝警惕未散的锋芒。
我点头:“你回来得正好,有些事我正要问你。”
她也不客气,走进屋内,自行倒了杯茶,坐在我对面:“问吧,不过事先说好,我这一趟,可不轻松。”
我望着她,语气转为正色:“寂语楼……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夭夭放下茶盏,目光略收,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照你给的线索找去,那地方确实不像普通人家。从外头看着气派得很,可一进去——不对劲。”
“第一进院里,我竟看到一群人……白日宣淫,衣衫半解,如痴如醉,连我从他们身边掠过都毫无反应。像是中了什么迷阵,又像……某种被人刻意放纵的试验场。”
我眉头微蹙。
她继续道:“我没理他们,直奔主楼,按图索骥找到了藏卷阁。那里干净得不合常理,像是每日都有人清扫,但又没有半点人气。书架上的卷宗错落有致,我找了好一阵,才从一处夹层里翻出这张图。”
“然后——”她顿了顿,语气冷下来,“谢行止出现了。”
我抬起眼。
柳夭夭冷笑一声:“他像早就知道我会来,看着我翻图,一副『我就是要你看到』的模样。还说什么要和你合作,这图,是送给你的『见面礼』。”
我沉吟片刻,正待细问,就听得门外有细碎脚步声。
“景郎……这么晚了,还在看阵图吗?”
沈云霁轻声进来,手中抱着一册古旧皮卷,眉眼间带着一丝困意,但目光在扫到我膝上的图卷时,却忽然凝住。
“这图……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与柳夭夭对视一眼,皆是一怔:“见过?”
沈云霁点头,转身匆匆离去,不多时便抱着一本旧册回来,摊在案上。
“这是我从沈家老宅密室中翻出来的,一直没搞懂是什么……你看,这一段。”
我与柳夭夭探身细看,只见那古图与我手中之卷,笔触虽异,但整体阵脉构成、符纹运转、连接方式,竟然——分毫不差!
“这……竟是同一图谱……”柳夭夭低声说。
我手中柳夭夭在寂语楼所得的无影图、沈家密卷,二者图谱竟然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