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钰以手撑颌,陷入“回忆”:“小学的时候,有年冬天,下了好大的雪。安时陪安明堆雪人,嫌雪人太假,强迫我站在雪地里,把我堆在了雪里。你们站在楼上看,商量着就当真看不见。如果把我冻病或冻傻了,正好解了心头大患。毕竟我比你生的那两个玩意儿,聪明太多。”
安平海记得这件事。
那次安钰发了高烧,自此身体弱了很多,也不怎么聪慧了,泯然于众倒算不上,但过目不忘灵秀天成的模样,却是没有了。
可是,安钰怎么知道他和妻子商量了什么?
安钰身体前倾,微微一笑:“这我得谢谢你,那次之后,我看到他了。他教我藏拙,教我忍。”
安平海下意识毛骨悚然:“谁?”
安钰:“不过他多数时候都跟着你,看你被合伙人耍得团团转,却只能在书房锤墙,看你在书房写日记,看你按下密码,把所有的肮脏和恶劣塞进保险箱……”
安平海浑身发冷:“胡说八道!”
安钰:“你不奇怪吗,邢家人怎么那么喜欢我。邢爷爷的病,邢太太遇险,怎么就都化险为夷了。还有,邢湛那样的人,我是怎么摸到他的脉,做什么都合他的心意,让他愿意陪我耍着你们玩。”
他歪头蹭了蹭旁边的空气,满眼濡慕的问:“爸爸,你有什么想对他说的吗?”
几秒后,安钰对脸色煞白,眼珠子都不会转了的安平海说:“他说会一直盯着你,日子还长,不用再操心我,他能好好陪陪你这个好弟弟了。”
安平海晕了过去。
一旁看守的人快速上前,又下意识捂着鼻子,嫌弃的后退了几步。
安钰有些遗憾这里不能拍视频,不然过几天到算好的,适合动土的黄道吉日,正好给安平川把安平海的这段视频烧过去。
几天后,监狱那边传来消息,安平海疯了。
安钰不知道他是真疯还是假疯。
不过,这不重要。
监狱或者精神病院,在他有生之年,都会看着安平海,让他走不出去。
目前安钰正忙着搬家的事。
他要以安家新任家主的身份,入住安家老宅。
其实安钰更想住在现在的别墅,但安家老宅是个象征性很强的地方,跟皇帝的宝座似的。
新帝登基却不坐龙椅,不合适。
安钰搬回去之前,松伯先带着佣人们过去,将别墅彻底清理了一遍,不相干的人的东西,该扔的扔,该卖的卖。原先的那些佣人们,也都遣散了。
不过他按照安钰的吩咐,没动安钰以前住的那间房。
安钰把原主房间里的旧物收拾了一下,原主珍爱的,比如竞赛的奖杯,同学送的礼物、爱穿的衣服等,收拾在一个箱子中,带去了安平川夫妻的墓地。
这天是算好的,宜动土的日子。
假冒原主被埋在这个墓地的,安平海夫妻的那个孩子,被请了出来,回头会被送去安母手里。
安钰把收拾好的箱子放在墓地,算是让原主陪在了亲生父母身边。
他一脸淡定,陪同的安家的族人们却觉得毛骨悚然。
哪有人还年纪轻轻,就把自己的贴身物品埋在墓地的,这不是诅咒自个吗。听说安平海在里面疯了,说了些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