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枝随口的问题却招致了狱寺隼人更加愤怒的恨意,他吼道:“你不是最清楚了吗?骗子!”
翼枝清楚什么,翼枝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眼眶又红了,翼枝这次才看得分明,那不是气得恼火,狱寺隼人确实觉得委屈,手不自觉攥成拳头。
他似乎想从翼枝脸上看见什么,然而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只能得到失望。
“你怎么可以装作不认识我?翼枝——!!!”
翼枝注意到他的动作,忍不住说:“别掏炸药。”
狱寺隼人手上一顿,脑袋垂了下来:“这还是你让他教我的……虽然很快,他就也走了。”
“他是谁?”
“夏马尔。”
“我不认识夏马尔。”
狱寺隼人几乎咬牙切齿:“那以前算什么?只是你逗我玩?你说过——”
他几乎要脱口而出。
你说过的,会带我走。
你还说过,你会等我。
他甚至畅想过获得自由,那是另外一种憧憬的生活。
复杂的心情很快变成令狱寺隼人觉得耻辱的滋味。
在他眼里的故人,神情外貌与往昔毫无区别的翼枝,根本就是将过去所有都抛弃了,包括隼人。
没有隼人,只有狱寺隼人。
也没有约定。
他看着翼枝的表情,恼怒到了最后就觉得乏味。
狱寺隼人说:“你不向我询问什么,是因为觉得心虚?”
翼枝当然毫不心虚,但狱寺隼人的神色很糟糕,狼狈……又可怜。而且他似乎闻到了一股药味。
可怜归可怜,翼枝和狱寺隼人是谈不拢的,每有关系和缓的时候,狱寺隼人就会突然又生气,循环往复。
他把狱寺隼人领进房里,打量少年的状态:“身上有伤?”
狱寺隼人没在意他的视线,四处查看房间里的情况,他含糊应了几声当做肯定翼枝的猜测。
他看着桌上空了的杯子上,说:“……我在收拾并盛町的那些不良少年。”
果然,落在狱寺隼人脸上的视线又多了一分担忧。
可是这又算什么呢?
他的思绪很乱,每一次见到翼枝,狱寺隼人的大脑就好像陷入一片迷糊的混沌里。许多事情,这些年来的经历仿佛电影被重新放映一遍,最后回到一切最开始的时候。
他变了许多,可翼枝看起来还丝毫未变,仿佛留在了过去。
狱寺隼人又说了一句:“这个地方还挺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