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璋耳根有些痒,观赏着她含着春水的眸中,还有眼尾处被撩拨起的潮红。
隔着时而浓时而薄的水雾更添一抹朦胧的妩媚。
魏璋知道她刚才动过情。
他们是经过事的人,很了解彼此的身体,所以面对此时的旖旎风光,魏璋亦不可避免地身体紧绷,面上却仍是平淡模样,笑道:“不弄这个,弄什么?”
“你说呢?”
“我不知道。”魏璋道。
薛兰漪一噎,沉默了下来。
从前那些调情的话如今再说,薛兰漪心里十分不适。
可她好不容易转移开魏璋的注意力,不能前功尽弃。
她红唇又扬起笑,贴近他耳边,呵气如兰:“弄你。”
绵绵柔柔两个字吹进魏璋耳朵,他的呼吸不可控地乱了。
床笫之上,她时常是青涩中带着些许妩媚,情至浓时,亦会凭着一腔热情撩拨他,甚至反客为主。
所以,她说这样的话魏璋不觉得奇怪。
再一细想,李昭阳这样高不可攀不可亵渎的皎月,万般风情只给了他。
魏璋腹底窜上一股潮涌。
他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看进她眼里,“弄我?你试试?”
说着,微闭双眼吻了下来。
薛兰漪忽地侧头避开了。
他的吻落了空,有些不耐地蹙了蹙眉。
“此地太硬了。”薛兰漪拍了拍石阶。
她皮子嫩,刚在坚硬的青石板上坐了一刻钟,大腿处便磨出一片红。
“你若在此地苛待我,来日苦的可是你。”她媚眼流转。
魏璋在有些事上并不是很节制,他自是舍不得在青石板上弄坏了她苦了自己。
所以难得听劝,往屋子里扫视一圈。
冨室中并未置太多家具,何况软榻,唯有窗榻可用。
他于是抱着她往窗户处去。
那窗户正对着来往崇安堂的必经之路。
夜色漆黑,不远处的回廊里隐约可见两个徘徊的身影……
“兄长不走这条路。”
低沉的话音落在薛兰漪额头上。
薛兰漪赶紧回眸。
魏璋已将她抱坐在了窗台上,手臂困在她身体两侧。
她不过些微失神,便被魏璋逮住了。
她心跳加速,合上了窗户缝,“我只是怕被人瞧见。”
魏璋不动神色凝着她,俨然不信。
薛兰漪捧过他的脸,主动吻上了他的唇,“云谏,我已经听你的杀了魏宣,你如何还不信我?”
“你忘记了?无论怎样,薛兰漪永远喜欢魏云谏。”温柔的话音还是那般信誓旦旦。
有那么一瞬间,真让人觉得有几分真情实意。
不过真假又如何呢?
誓言是她自己说出口的,就必须践行到底,她已没有旁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