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提到“坐胎”,世子脸上些微的表情变化她看到了。
她琢磨着世子早过成家立业的年龄,当是为了子嗣才要得如此狠?
柳婆婆大悟,赶紧顺着这话道:“姑娘因为算命先生这话还伤神了好一段时间,不过后来算命先生又提点她:说是崇安堂内红鸾星动,天喜星高照命宫,只要在屋中多放置石榴花、红纹石,今冬必能请得文曲星降世。”
“所谓好事多磨,世子也须臾烦忧,今冬世子和姑娘必能达成所愿。”
柳婆婆的陪笑声回荡在室内,无人回应。
魏璋全程未发一言,只是转动扳指的手不知何时顿住了。
沉吟片刻,问苏茵:“姨娘可有大碍?”
话音稀松,威压稍解。
苏茵松了口气,“没有大碍,熬些补血益气的药,补补身子便好了。”
魏璋抬了下手,示意他们下去熬药。
苏茵如蒙大赦屈膝行礼,匆匆垂头退下了。
寝房里,剩魏璋独自坐着,四周只有薛兰漪极轻的呼吸声。
他缄默望着沉睡中的姑娘,良久。
他取出叠放在枕箱里的朱红色腰带。
腰带反面,不易察觉的犄角旮旯处正绣着一朵石榴花。
这腰带是薛兰漪半个月前在窗下挑灯绣的。
当日魏璋晚归,她在廊下等到三更,要给魏璋试试腰带。
魏璋彼时公事繁忙,压了下手,匆匆往去书房了。
且魏璋并不喜欢艳丽颜色,这条腰带便一直搁置在箱柜里,他从未瞧过。
今次,柳婆子提起石榴花,他方想起她用朱红色缝制腰带约摸是为了与石榴花的颜色更相得益彰。
怪道他当时斥她不该用这般轻佻的色彩时,她欲言又止。
原来,她竟曾期盼着与他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