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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戏(第2页)

“皇兄试想,过去百年间,百姓先苦于苛捐杂税,后陷于佃农重租,不论如何辛苦耕作,最终收成都流入他人粮仓。

“耕种是死,服役是死,养家糊口无望,入仕报国无门,最后农商渐衰、民生益艰,唯有世家田庄日益兴旺——民心如水,若河道皆阻,岂不是成了死水一潭?”

他罔顾顺安帝脸上接连变色,一口气续道:“世家汲汲营营,说句不好听的,恨不得各自割据一方。如今好不容易挑破脓疮,不趁机斩草除根,还要等着旧病复发么?”

屋内一时寂静,随侍的贺公公大气也不敢出,屏息凝神地僵立原地。

少顷,顺安帝幽幽开口:“民心如水……说得不错。”

宁轩樾缓和语气,笑道:“此次扬州科举办得仓促,但反响不错,甚至还需预支端王府的银子,临时采买纸张,足见不少士人心尚未冷。”

顺安帝瞥他一眼,哼道:“原来在这里等朕——昨日的赏还不够?”

他懒得看宁轩樾嬉皮笑脸,冷飕飕命贺公公去开私库。

贺公公应声出门打点,御书房内只剩貌合神离的兄弟二人。

顺安帝沉默了一会儿,冷不丁道:“你没几年就出了宫,但太傅教的课,还是你学得最透。”

宁轩樾眉心一跳,顿生警觉,斟酌着笑了笑。

“皇兄抬举——为君者总揽天下事,我不过多听惠明说了几年书,听闻些民间杂事,似皇兄这般救大衍于忧患,却远非我所能及。”

“难得讨你几句马屁。”顺安帝很突兀地笑起来,“你也不必如此小心,朕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半时间也没在兰恩寺,早跟着僧人野游去了。”

宁轩樾谨慎地没否认也没附和,片刻后,果然等到顺安帝状似不经意的追问:“听说你和谢庭榆早在扬州就相识,怎么他死里逃生,反而不见你们往来?”

宁轩樾全副精神紧绷,唯有嘴角松动,挑起一抹轻佻笑意。

“皇兄你这话问的,”只是这么一丝微妙的变动,便让他方才还矜贵清和的气质陡然浮浪起来,“我在暮暮坊也有不少旧相识,真要一个个往来,还不得溺死在温柔乡里了。”

“你——什么?!”

一把算盘珠子被风流账撞得七零八落,顺安帝瞠目瞪着他,准备好的一肚子试探全落了空。

宁轩樾神思一飘,想:同样的一个字,同样气急败坏的语气,怎么昨夜庭榆说得就能这么好听?

心尖霎时柔软,不耽误他嘴上轻浮道:

“皇兄放心,我先前光觉得他好看,没来得及下手。可惜空有一副好皮相,居然心怀鬼胎地藏在王府中,借我之手进宫赴宴,不知道别人私下里怎么笑话我呢。”

顺安帝又惊又怒,又隐隐松了口气,不禁爆发出一阵猛咳,闷下数盏浓茶才勉强压住。

“狎昵朝臣,成何体统!”

话是训斥的话,语气却并不重。

饶是宁轩樾心知他对谢执的态度,见状仍不免心冷。

顺安帝不察,摆出兄长的态度,谆谆道:“你也二十来岁的人了,别整天没个正形,连你侄儿们都各自有了子嗣,你——”

“臣对子嗣没什么兴趣。”

宁轩樾打断,眉宇间陡生厌倦。

见顺安帝还要开口,他冷冷道:“皇上,赐婚臣也受了,被言官谏了这么多年的游手好闲也改了,现在还要逼臣牲口似地去弄个子嗣出来?”

他盯着顺安帝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无意重蹈母妃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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