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逢春把他踹下了沙发,赤著身体的林景尧扒著沙发,把她的腿重新塞进毯子里,哼哼唧唧地凑过去。
“好冷呀。”
又在装可爱。
……
醒来的时候,莫逢春的脑袋有点疼。
窗外正下著大暴雨,雷声阵阵,风把树枝颳得簌簌作响,她身上盖著的毛毯往下滑,热气仿佛瞬间被冷空气侵袭,激起阵阵冷意。
出了一会儿神,莫逢春这才想起自己在寧淮的休息室里,她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十点是宿舍门禁时间。
她刚把身上的毛毯扯开,休息室的门就被再次打开。
“我正要叫醒你。”
寧淮的目光在那毛毯上停留了片刻,故作镇定。
“时间不早了,现在要回宿舍了,外面的雨很大,我这边只有一把伞,所以先送你回去。”
莫逢春起身,手指触碰到那毛绒绒的毯子,眼睫轻颤。
“毯子,谢谢你。”
“我只是看你蜷缩起来,看起来很冷而已,你別多想。”
寧淮红著耳朵上前,把毯子叠好,上面还残留著莫逢春的体温,他背对著莫逢春,指尖蜷缩,又很快镇定下来。
莫逢春见他把毯子叠得板板正正,装进纸袋,还没说什么,倒是寧淮欲盖弥彰地多解释了一句。
“我不喜欢別人碰我的东西,拿回去只是为了洗乾净。”
一想到自己的毯子被莫逢春盖过,他就觉得浑身痒痒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嗯。”
寧淮不清楚自己的心意,莫逢春觉得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她乾脆装作钝感力十足,什么都没多说。
雨真的很大,砸在伞面上甚至有种震慄感,顺著伞骨滑落的水滴连接成线,道路两旁的路灯的灯光都变得朦朧。
这把单人伞,无法完整庇护两个人,更何况,莫逢春和寧淮因著各自的心思,都默契地保持著距离,贴得不算太近。
寧淮的半个肩膀已经淋湿了,他看到莫逢春的挎包被雨水溅湿,便主动往她身边靠近,將伞往她那边再次倾斜了些。
两人的肩膀不可避免地触碰到,莫逢春察觉到他的动作,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別多想,我只是担心你淋雨会生病,毕竟你看起来体质不太好。”
其实,还有一个私人原因,那就是他本来就淋了个半湿,又何必再让莫逢春多淋雨?
寧淮嘴上说著多討厌她,但伺机报復的事情確实没做,比如现在,如果她是寧淮,別说跟討厌的人撑一把伞了,恐怕会恨不得那人淋雨生病。
真正討厌的人,心有好感的人,对寧淮来说,是这么难以区分的事情吗?
“莫逢春,寧淮?”
莫逢春正想著,身边传来一道声音,她侧眸看去,竟然是同样往宿舍去的俞松。
三人的脚步瞬间顿住,寧淮被会长撞见自己和莫逢春打伞避雨的情形,颇有些被人捉到的心虚。
“会长。”
寧淮很快就保持了平静,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你们怎么在一起?”
这个问题其实是基於寧淮之前表现出对莫逢春的討厌和针对,如今却能平心静气跟她打一把伞,那伞都快斜成对角线的反差问出的。
但在寧淮听来,他总觉得会长像是在问莫逢春为什么跟他在一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