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的是“也”。
对啊,苏雅欣那天对她的陷害,是她第一次被『拋弃。
所以现在的朵朵很敏感。
她执著的看著我,问:“妈妈,你是不是嫌我闹腾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珊珊听话?”
“没有,妈妈才不会嫌弃朵朵呢。”
我將她搂在怀里,生怕她胡思乱想。
朵朵像个猫儿似的贴著我,道:“妈妈,要是奶奶和那个坏女人还在家里,我就再也不想回去了。奶奶好可怕,坏女人也好可怕。如果有了弟弟,她们就不要我了。但是妈妈永远不会不要我,对不对?”
我哽咽了一下,连说话都变得艰难。
不是我不要,而是,我没有能力……
我忍著哭腔,小声说了句:“对,妈妈永远都不会不要朵朵。去跟珊珊玩儿吧,妈妈给你们榨点果汁。”
“嗯。”
朵朵开心的跑回沙发前,並不知道我们相处的时光,可能不长了。
我去了厨房,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溢出眼眶。
……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抱著一丝侥倖,想再去找找沈宴州?
求求他,能不能把我的女儿留给我?
可是每每拿起电话,我却没办法说出口。
我似乎要求的太多了。
可他,什么都不欠我的,我凭什么要他这样做、那样做呢?
直到开庭的前一天,朵朵发烧了。
小姑娘爬上我床,窝在我怀里,道:“妈妈,我想跟你睡。”
生病中的孩子格外粘人,她就这么贴著我,小手还搂著我的胳膊,道:“妈妈,你身上好香。我好喜欢妈妈呦……”
她声音软软糯糯的,我的心一阵阵紧缩著疼。
这时,朵朵小声道:“妈妈,你搂我搂得好紧,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我这才发现,刚才,我是那么紧的抱著她,像是抱著一个隨时都可能失去的珍宝。
“对不起,妈妈没注意。”
我胳膊鬆了些,朵朵病懨懨的,但语气却很轻快:“我知道,妈妈抱我那么紧是因为爱我!妈妈,你最爱的人就是我了,对不对?”
“对。”
我应了声,轻轻拍著她。
没过多久,怀里传来匀促的呼吸声,小姑娘睡著了。
我轻轻起床,鼓起勇气给沈宴州打了电话。
可惜,他没接。
我又打了好几个,他还是没接。
以前,从来不会有这种情况。
我知道,这是他无声的拒绝。
成年人的世界,很多事,无须多言,心照不宣。
我始终不敢想像明天的法庭上,我和沈宴州站在对立的两端,他一步步帮顾时序夺走我最重要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