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我的心莫名跳快了半拍,悄悄抬眼看向沈宴州。
他思忖了一下,神色自然地开口:“朋友。”
简单两个字轻轻落在我心上,泛起一点细微的失落。
但我很快回过神儿。
毕竟我还没有离婚,沈宴州这样说,是不想给我带来麻烦,也不想让他自己陷入非议。
我压下那点情绪,跟著笑了笑。
记者没察觉异样,又问了几个关於旅行的问题,笑著说了声“谢谢两位配合”,便转身去採访其他人了。
风又吹过,带著淡淡的香。
我迎著风深深吸了口气,沈宴州看著我,忽然举起相机按下快门。
我被闪光灯刺了一下眼睛,他笑了笑,看著相机里的我,道:“这张也好看。”
说完,他望著我,眸光很深,像盛著一汪揉碎了星光的海水,牢牢锁著我。
我甚至能看清他眼底的自己,有点怔忡,脸颊仿佛又泛起了热气。
他的视线从我的眼睛滑到唇角,喉结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下一秒,他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轻轻扫过我的额头。我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睫毛不受控制地颤了颤,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越来越近的距离。
就在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快要触到我的时候,我忽然双手推拒在他肩膀。
沈宴州也收回了理智,却没站直身体,仍旧是俯身把我困在他与我身后的护栏上。
我解释道:“沈律师,你刚才说过,我们只是朋友。这么快,就忘了?”
沈宴州听出我言外之意,低笑了声,道:“生气了?”
“没有。”
我认真地望著他,道:“我觉得你说得对。所以,我想儘快回海城把所有事处理好,跟你堂堂正正地在一起。”
沈宴州这才站直身体,伸手將我脸颊的碎发拨到耳后,很温柔地说了声“好。”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调侃声传入我们耳里:“嘖嘖嘖!铁树开了啊!”
我猛地一惊,往沈宴州身后看去。
竟是霍明琛握著安染的手朝我们这边走来。
儘管安染戴著墨镜,穿著格外低调,但我还是认出了她。
想到刚才我和沈宴州那一幕或许都被霍明琛尽收眼底,我尷尬极了。
沈宴州倒是神色无常,虚揽了一下我的腰,跟他打招呼。
几天不见,霍明琛依旧是那副矜贵中带著邪气的样子。
倒是他身侧的安染,变化大得让人惊心,原本圆润的脸颊瘦得只剩巴掌大小。
她摘下墨镜时,眼窝微微凹陷,连往日里灵动的眼神都蒙著一层挥之不去的疲惫。
可想而知,霍太太闹事后的这些日子,她究竟经歷了怎样的煎熬。
霍明琛的目光在我和沈宴州之间转了一圈,嘴角勾起戏謔的弧度:“呦,这经歷了一场灾祸,你俩倒是进展迅速。不错,算是因祸得福了。”
他曖昧的语气让我耳尖发烫,不好意思抬头。
沈宴州显然察觉到了我的窘迫,语气平淡地解围:“你们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