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也是他从没喝过的好酒。
宋勤仁吃著,喝著。
听著巴掌大的窗户外传来的烟爆竹声,看著五顏六色的光一闪而过。
不知过去多久。
牢房里隱约传出男人隱忍的哭声。
女囚这边。
葛氏被拔了舌没多久,吃不了多少东西,小桌上的菜几乎没怎么动。
她躺在小床上望著墙上那扇小窗户,嘴皮子囁嚅著,也不知在念些什么。
宫里。
御园万寿亭。
奶娘抱著曜哥儿站在槛儿身边,槛儿替儿子捂耳朵,又问他怕不怕。
曜哥儿脑袋摇成拨浪鼓,扒拉开娘的手,伸出小胖手指指天上,“烟发!”
槛儿:“对呀,烟,好多形状呢,曜哥儿能看到吗?那是牡丹,那是灵芝,喜鹊登梅、彩凤逐月……”
曜哥儿听著娘温柔的声音,小嘴儿里跟著学说:“发,芝,梅,耶……”
说著,他忽然扭头看向亭內。
“爹爹!”
骆峋在与元隆帝说话。
听到儿子叫他,他风轻云淡地看过去。
也是当著帝后及年幼弟弟妹妹的面,他不好同自己的侧妃一道观赏烟。
曜哥儿才不管那么多,冲他招手。
“爹来,看发!”
骆峋:“……”
裴皇后磕著瓜子笑盈盈道:
“我们曜哥儿真孝顺,看个烟都能想起叫爹,去吧,看完这阵儿就回了。”
骆峋应是。
又向皇帝老子打了招呼才步出亭子。
“娘累,不抱。”
当爹的来了曜哥儿就不愿让奶娘抱著了,也不想累著娘,便往爹怀里扑。
骆峋单手轻鬆將儿子托住,隱晦地看了眼槛儿,方抬首去看儿子指的地方。
曜哥儿看看右边温柔好看的娘亲,再看看顶著一张冰块儿脸的父王。
咯咯笑了起来。
槛儿与太子爷齐齐看他,眼神不经意间交匯,午门方向一声震天响。
“天下太平”几个字仿佛在两人头顶上方徐徐绽开,不多时缓缓消散。
元隆二十二年。
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