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郑家被降了爵,这两年隨著事情淡了,捧安顺侯府的人照旧不少。
陶大夫人面上总一副含蓄宽厚的姿態,实则极为享受这种追捧的。
而被追捧惯了的她突然被人这么一押,陶大夫人当即又恼又慌又怕。
再不復平时的端庄做派,直接嚷嚷著自己是太子岳母,马擎岳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哪来的胆子这般待她。
又说要让太子砍了马擎岳的脑袋。
这不是给太子招事,给侯府招事吗?施老夫人气得拄拐杖的手都在抖。
当场叫人把陶大夫人的嘴给堵住,又向马擎岳赔罪,询问太子的情况。
至於郑大老爷郑怀清。
他知晓女儿的病,却不知妻子四年前背著他与女儿商量了什么事。
可他不知道这件事,当年隱瞒女儿非完璧之身的欺君之罪却有他的份啊。
郑怀清本就不是什么厉害人物。
当初敢欺君也是一时利益薰心气血上头,事后他暗自后怕了好一阵。
还是看女儿在东宫一直没因著这事出什么岔子,郑怀清才渐渐放下心来。
然而此刻听女儿下药毒害太子。
郑怀清心中慌乱。
下意识就往女儿身上的病上面想了。
毕竟当初女儿被太子撞破那件事,之后女儿趁妻子进宫时告诉妻子了。
所以女儿没和太子圆房,他跟妻子是知道的,也因此郑怀清这会儿想歪了。
以为是女儿至今才找到机会与太子圆房,意图瞒天过海,给太子下了什么药。
郑怀清被嚇得不轻。
之后被带至北镇抚司,和陶大夫人分开接受审讯时,郑怀清因心虚没能抗住重压,一个不慎说漏了嘴。
审讯的人一听苗头不对,立马將事情上报北镇抚司指挥使秦维翰。
之后屋子里没留別人。
由秦维翰亲自问话。
至此,郑怀清仍不知自己搞错了事。
在秦维翰巧妙的审问之下,他终究认了命。
把女儿患有癲之症且早年因一时贪欢被一书童破了身,她娘为替她遮掩叫人秘密处置了那书童的事。
以及他与妻女合力隱瞒事实,接下赐婚圣旨,借秘药躲过婚前验身等事。
尽数招供。
他说得浑身抖如筛糠面若金纸,秦维翰亦听得冷汗涔涔面色发白,心中直呼自己当真知道得太多了。
丑时过半。
这份供词被秦维翰呈至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