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他有没有机会?”
“以前肯定没有,现在真说不准了。”
街市边,几名身穿便服的青年围著一座新搭起的徵募点,有的眉头紧锁,有的双拳紧。
招募官站在高台上,扯著嗓子:
“骑士学院三日后开始初审,不限出身、不查族谱,只测体格、试马术、验武技。”
“通过者入学训练,三月一考,半年一晋,考核优异者可获各大军团基层军官资格!”
“连铁匠的儿子也能上战场!只要你有胆识、有力气、有本事!”
话音未落,人群里已响起一声大喊:
“我报名!我能挥动铁锤,也能劈死敌人!”
笑声中,一条街头少年推开人群,衝到台前。
他身穿满是补丁的布衣,手臂上肌肉紧绷,脸却稚嫩。
“我名叫塔恩,铁匠学徒,我父亲死在维尔顿,我要上战场,为他报仇!”
招募官看著他,点了点头:“你有这份胆量,就先记个名。”
人群顿时又喧譁起来。
有人仍心存疑虑,但更多人已按捺不住,跃跃欲试的人越来越多。
短短片刻,报名册便已密密麻麻填了五页。
而在街角,一位面容坚毅的中年男人低头望著这一幕,神情复杂。
他是来自东境的老兵,已退伍多年,本只想在王都买下一家铁器铺,养妻教子。
如今,却在这年轻人群中,看见了过去的自己。
他喃喃自语:“如果这真是王国最后的赌注,那我—也许该再赌一场。”
王国军事学院內,钟楼的晨钟迴响尚未完全消散,新的一日却已在混乱与紧迫中拉开帷幕。
主楼南侧的训练场上,数百名青年学员正在列队。
灰袍教官大声点名,一旁的录员匆匆翻阅名单。每十人列一排,每排分一小组,被標记为王国军事学院速成班第一期。
这些人来得太快,学院的编制尚未完全理顺,只得以“班”为单位临时分组。
他们中有铁匠之子、马夫的侄儿、镇郊农夫的次子,甚至有穿著洗旧军袍的前线孤儿。
一夜之间,这些原本只能仰望城墙高塔的底层少年,竟被准许踏入王国军事学院的大门之內。
但在北侧的原生学员训练场上,一股不同的气息已然升起。
“听说了吗?新一批来的,很多人连识图都不会。”
“呵,我昨夜亲眼见他们中有人在看马鞍的扣带方向,连勒马带都不会解,居然也能被称为1
军事学院学员?”
“荒唐透顶。”
“荒唐个屁。”另一人低声道,“你难道没听明白?这是王命,是王国要培养一批基层指挥官,哪管你祖上有没有什么爵位?”
说这话的,是老学员中的骑术第一名,一直以沉稳著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