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高声喊著:
“波西米亚剑圣!”
“他不属於任何流派,他的剑术自成体系!”
“一人成军!”
与此同时,在兄弟会一方的剑士队列中,气氛早已濒临溃散。
有人咬牙低语:
“再不上,没人敢上了。”
“我们最强的,都被他轻鬆打败“
“我们?”
这两个字,此刻听起来竟有几分。羞耻。
本是波西米亚最正统、最具体系的剑术组织,如今竟如市井草莽般被人连败七人,几无还手之力。
尼古拉斯却始终未动。
他站在兄弟会阵列的边缘,双手拢於袖中,面色如旧。
无怒、无惧、无喜、无悲。
他看著莱昂,像是在看一把剑。
一把没有铭文,却锋利得不近人情的剑。
良久,他终於缓缓开口,对身旁艾默拉姆道:
“我上。”
艾默拉姆满脸惭色,但並未多言,只深深一礼。
尼古拉斯从兄弟会长凳之上站起,缓步走出队列。
场中顿时如潮水退散,声音消失於无形。
这不是畏惧,是尊重。
尼古拉斯,库腾堡当下剑术的最高象徵,
他曾亲受费雷奥大师指点,精通义大利长剑之技,是王国公认的费雷奥流派剑术大师,
他还是布拉格剑士行会的荣誉大师,曾在萨尔茨堡与克拉科夫的骑士比武大会中连夺桂冠。
他的弟子遍布波希米亚与摩拉维亚地区,许多现在已经在其他城镇自立门户,称“某地剑术之父”。
他的名字,本就被当作“剑术的终点”。
他代表的是传统,是城中最高水平的剑术权威。
只是这一次,他的对手不是逐级攀登的后生,而是一一一人斩来,所向披靡的无名剑士。
尼古拉斯走至场中央,站定。
他尚未拔剑。
莱昂也未动。
两人就这么隔著十余步相望,寂静无声。
空气仿佛被拉长,所有人都摒住呼吸,等待那一刻的降临。
莱昂目光不动,看著尼古拉斯一一这是他真正意义上,今日第一次“注视”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