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奥利茨的手指紧紧扣住椅背,关节发白,半响才喃喃道:“你——居然还活著。”
冯·波尔高脸色变了,试图上前说话,却被莱昂一抬手制止:
“你。”莱昂指向冯·波尔高,“站在一边,不是你的事。”
几名遗命团战士迅速从门外进入,兵刃在手,直接將冯·波尔高制住。
他怒骂了几声,但没有挣扎太多,他明白,现在主导权已经转移,而面前这个青年一一已经不再是几日前那个在修道院低头教剑的剑术大师。
冯·奥利茨咽下一口唾沫,眼神游移,看著莱昂,又看著他手中的剑。
“听我说,”他开口,声音比平常低了许多,“那是战爭。”
莱昂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冯·奥利茨。
他的嘴角动了一下,似笑非笑:“战爭?”
“对。”冯·奥利茨似乎抓到了退路,“你明白吗?战爭一一就是那样,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
“你说,那是战爭。”
“我问你一一战爭,是否就意味著可以肆意屠平民、洗劫村镇、剥夺他人一切?”
冯·奥利茨沉默了一瞬:
“战爭就是骯脏的生意,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
莱昂眸光骤冷,低声道:“那我母亲呢?她又做错了什么?”
“你们围住她时,她只想护住她的儿子。”
冯·奥利茨脸上表情复杂了剎那,隨即浮起了一抹讥笑:
“你我皆是战士,你又能好得到哪儿去?”
“你以为你现在就乾净了吗?你没杀过別人的父亲吗?”
“你可敢说你问心无愧?”
莱昂一动不动,寒意凝结於身,仿佛下一刻便將进裂出锋芒。
片刻后,他缓缓回答:
“我杀过很多人,很多很多一一但我所杀者,无一不是该死之人。”
“我从未享受过杀戮,更不以屠戮平民为荣。”
“所以,我今日站在你面前。”
“不是为了报復。”
“而是为了审判。”
冯·奥利茨之以鼻:“审判?你配?”
莱昂却忽然上前一步,声音冷了下来,带著一种近乎冻结的肃杀。
“我不是来辩论的。”
他抬起右手,长剑一旋,寒光划破火光,剑锋直直横在冯·奥利茨面前。
“我是来让你偿命的。”
莱昂不再多言,伸手一挥,从身侧一名战士手中接过另一柄长剑,转腕一拋,剑锋稳稳地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直飞向冯·奥利茨。
“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