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盖章了,你想抵赖也没用。”
商厘坐到旁边,“谁跟你盖章了?”
“小学呀。”孟鸢摇摇头道,“我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坐,你答应了。”
“跟你坐了就是你的了?”商厘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顺手给她一个爆栗,随即看了眼时间,“赶紧吃,我下午还有课。”
“什么课?”
“好像是思修。”
“听说大学可以去蹭课……”
不等孟鸢说完,商厘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又赏了她一个爆栗,“开学第一天就想着逃课是吧?”
孟鸢揉揉脑袋,吃瘪地把剩余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两人的同桌生活自此拉开序幕,一坐就是四年。
偶尔鸡飞狗跳,大多时间还算温馨。
但她原本温温柔柔的脾气还是被孟鸢磨得逐渐暴躁,不过,也是因为有了孟鸢,她很少再感觉到孤单。
平淡无趣的生活像是出现了一道彩虹,添了许多颜色。
起初,孟鸢和她一样,身边几乎没有别的朋友。
她是性子使然,放不开,别人自然不爱跟她玩,孟鸢则平等地讨厌每一个人,不屑与之为伍。
后来,是什么时候变了的呢?
有天上体育课,孟鸢让她占着地盘,自己去拿羽毛球拍,操场上的人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她一人站在原地,孤寂感瞬间飚至顶峰,眼里不自觉盛满了羡慕。
这一幕刚好被回来的孟鸢看见,闷闷道:“你和他们一样,也想要很多很多朋友吗?”
她收回目光,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嗯。”
孟鸢将一只羽毛球拍递给她,自言自语道:“一群人叽叽喳喳的,有什么好的?”
“可是,没有朋友很孤独的。”
孟鸢撇撇嘴,强忍可怜地开口道:“我不算你朋友吗?”
她有些失落地低下头,“但你走了,就没人跟我玩了。”
“那我不走。”孟鸢立马拉住她的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你刚刚就走了。”
孟鸢眼皮一下耷拉了下来,“好吧,我明白了。”
她不知道孟鸢明白了什么,但几天后,孟鸢身边多了几个小跟班,还专门跑来跟她介绍。
“她叫商厘,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句话,一说就是数年。
随之而来的是另一句话,“商厘,不管你有多少朋友,你要记得,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哦。”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很多朋友,渐渐地,也不想要别人了。
记忆不自觉跑得越来越远,商厘回过神,心口隐隐作痛,只有一个念头——她真的真的不愿失去孟鸢。
甚至连想想都不敢。
所以,才在情窦初开,最为热烈的年纪里,谨小慎鸢,如履薄冰。
对此,商厘竟然没有感到很意外,可脑子不受控地开始揣摩起孟鸢这是何意,潜意识里明知这可能不会如她所想,情感却让期望漂浮上来,渴求生出别的含义。
“别想了,都是侄女的把戏罢了。”
耳畔忽然传来江欲燃的声音,商厘偏过头,刚好看见她手机里也放着这张照片。
江欲燃解释道:“学校论坛有人扒过孟鸢,我就随手关注了下她的鸢博。”
商厘点点头,把手机收回来,问:“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唉。”江欲燃摇摇头,一脸过来人的表情看着她,“我就这么跟你说吧,那些在你眼里很亲密啦,很暧昧啦的行为,在侄女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