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厘心跳立刻漏了一拍,全身的寒毛登时竖了起来,“什、什么?”
“怎么这副表情?难不成真被我猜中啦?”孟鸢一只手环着她的肩,下巴搁在她肩头,说话间的气息全扑在了她的脖颈。
飞机又是一个颠簸,商厘身子猛地前倾,与此同时,孟鸢往旁边一倒,牙齿一下撞到了她的下颌,她受不住地捂住那处,低声痛呼了声。
下一秒,孟鸢的手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掌心干燥温暖,“让我看看,哎哟,都红了,真可怜,难怪差点把我牙磕了。”
商厘一时忘了痛,盯着眼前这张脸,梦里那些旖。旎画面渐次播放,让她耳根一红,不适地躲了躲,“我没事了,你坐好。”
“干什么?这么冷漠?”孟鸢不以为意地撩着她垂下的长发,“要真破相了,大不了我负责。”
“你要怎么负责?”商厘心口一跳,竟隐隐升起一抹期待。
“emmm,当然是负责你的终身大事了。”停顿了几秒,孟鸢揉了揉她的头,“放心,我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
听到后面一句,商厘的心一下沉了下去,有种紧缩般的窒息,忍不住鸢鸢愠怒道:“滚开。”
孟鸢坐正身子,憋笑憋得肩头轻颤。
商厘偏过头不去看她,心里五味杂商,很不是滋味。
身上的温度慢慢冷却下来,出了汗,湿黏黏地贴着衣服,被飞机内的冷气一吹,不舒服极了。
见她脸色不对劲,孟鸢摸了摸她的额头,握住她的手,“再睡会儿吧。”
商厘瞥了她一眼,转而看向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眼眶忽然一热,她忙仰头,阖眸,平复着过快的心跳。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了的呢?
往事太多,她已想不清楚,只记得,那个夜晚,彻底乱了她的心。
那是高考毕业后的最后一个聚会,孟鸢在各桌打转,喝醉了,等她去接,夏日的晚风同样噪热,老式居民楼狭窄逼仄,不透风,扶着人爬上五楼,热汗黏了一身。
进卧室,灯还来不及开,就累得直接倒在了床上,那晚的月亮格外明亮,她本来在闭目休息,身上忽然投下一道阴影,四目相对,火花噼里啪啦闪烁,倏的,孟鸢低头,鸢凉的唇印着她的,一秒后,脱身而去。
“厘厘,你的唇好软。”
自此,这一句话成了她的梦魇,衍生出无数旖。旎幻境。
那晚的事,她没再过问,所以一直不知孟鸢是何意思,是酒精作用下的一时乱。情,还是单纯的无意撩。拨?
听见声音,孟鸢一下转过头,“你终于出来了。”
商厘一眼就看见了孟鸢手里的一叠宣纸,明知故问道:“你手里拿的什么?”
“我练的字啊。”孟鸢展开给她看,“我本想扔了,那老师非得让我们拿走。”
商厘接过,一张张翻起来,忽的,她手一顿。
原来,她不只写了她的名字啊。
商厘看着那张布满杂七杂八名字的纸,极力压抑着鼻间的酸涩,手却不自觉用了力,宣纸起了皱,像极了她紧缩的心。
“怎么了?”见她久久没动,孟鸢有些纳闷地凑近,“这个呀,我太无聊了,随便乱写的。”
商厘没作声,拿出最下面那张布满自己名字的宣纸,不由将两张放在了一起。
“看出来了吧,你的名字我可是写得最认真的。”孟鸢看不清她的表情,以为她在单纯对比字迹,不由得意道。
商厘把宣纸整理好,递给孟鸢,“一般般吧,没什么区别。”
她跟她其他朋友的区别,也仅在这儿了。
可能会特别一点,但永远达不到她想要的那般特别。
第39章第39章
吃完饭,两人并排往回走,孟鸢勾着她一根手指,晃晃悠悠往她身上倒,像喝了假酒似的。
“小厘厘,怎么忽然生气了?”
商厘心里仍五味杂商,没好气地去推身上的人,手上却没用力。
这时,一个身着背带裤的齐耳短发女生倒退着,跑到两人跟前,确认了什么后,脸上闪过一抹惊喜,整个人朝孟鸢扑来,将她抱了个满怀,“孟鸢!真是你啊!”
看到来人,商厘心口一紧,下一秒,那根勾着她手指的手转移到了别人身上。
“温妍?你怎么在这儿?”孟鸢同样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