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的二人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齐齐朝她看来,然后高兴地挥了挥手,“快进来,人终于到齐了。”
“hi,是新舍友吗?”一个卷着羊毛卷、带着卡通发卡的女生看见孟鸢,眼睛一亮,“你好漂亮啊,又美又酷!”
“谢谢,好可爱的甜妹,不过,我不是4008的,这位才是。”孟鸢侧开身子,像个中介似地介绍道:“商厘,我是她朋友,来帮她收拾一下东西。”
两双眼睛齐刷刷看来,商厘有些紧张地握了握手,面上笑着打了个招呼,“你们好。”
“你好呀,我叫江欲燃,景川人。”羊毛卷女生道。
“hi,叶迟晚,叫我大晚就行。”一直蹲着的人站起来,身高惊人,起码一米七五以上,浓眉大眼,浑身透着一股豪迈洒脱的劲儿,“还有一个人,出去买东西了,叫夏可,应该跟你一样,是个社恐。”
各自报完家门后,又继续收拾起来。
寝室中间摆满了行李,只有一小块地方可以落脚,商厘靠着爬床的竖梯,孟鸢站在一旁,一手越过她撑着梯子,像是将她困在了怀里。
孟鸢比她高了稍许,这么一站,压迫感瞬间袭来,商厘余光瞥着旁边的人,心脏忽然一阵没规律地乱跳,她连忙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瞧。
“地上有金子吗?看这么久。”孟鸢揉了把她的后脑勺,然后提起她的行李箱,绕过地上包裹。
商厘抬头,跟上去,目光落在她手上,纤细修长,骨节分明,此刻提着重物,爆出几根青色的血管,极具力量感,还有点色。情。
想什么呢!开的是标间,两人各睡一张床,酒店冷气很足,商厘整个人埋进薄被中,还是很冷。
明明到校才一天,她却感觉过了好久好久,发生了好多好多事,堆积在大脑,难以消耗,不断蚕食着她的神经、情绪。
闭着眼在床上躺了许久,商厘都没有困意,旁边忽然传来一声动静,她侧耳细听,但一会儿就没了。
睡意更少。
她干脆侧过身子,睁大眼,看着黑暗中的一圈轮廓,仿佛伸手就可以触摸到,又仿佛远得遥不可及。
怎么办?
她脑中不自觉冒出这句话,却半天找不到答案,像无尽的夜一般,只剩迷茫。
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迷糊中,她听到了拖鞋走路的声音,片刻后,她感觉自己的床向下陷落,被子被掀开,冷气灌了进来,但不过瞬间又没了。
接着,一具温暖柔软的身躯靠了过来,长长的手臂环住她的腰,亲密无比。
将醒未醒,闻到熟悉的味道,她就欲放心地沉睡过去。
就在这时,枕边人忽然贴近她的耳朵,小声道:“商厘,我最喜欢你了。”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把你当朋友。”
她努力辨认这两句话,却怎么也弄不明白其中含义,她费力地想睁开眼,去问问她什么意思。
然而,刚一睁眼,她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贴上了她的唇,柔软、鸢湿,直到温热的呼吸传来,她才恍神过来,还来不及惊讶,灵巧的小舌已经钻入了口腔,将她所有的魂魄、呼吸、体温,尽数攫夺。
像是漂浮在了半空中,密密麻麻的网从四面八方收拢,渐渐困住她的四肢身躯,不断收拢、拉紧,氧气被榨取,慢慢流失。
濒临缺氧的瞬间,商厘一下从梦境中挣脱出来,脸被被子蒙住了,胸口也发闷,她连忙把被子掀开,大口大口呼吸。
而胸口的缺氧感则来自于某人的手,横着,直直压在她胸上。
商厘红着脸,连忙将目光移开,摇了摇头。
把行李箱放下,孟鸢一刻不停,利落地爬到上铺,拿毛巾擦拭两遍,铺上床单被罩,踩两步梯子,跳下床。
“我特么可真够贤惠的,谁要娶了我,可真是他福气。”孟鸢叉腰,鸢鸢喘气。
商厘当即翻了个白眼,“不要脸。”
“白眼狼,我这是帮的谁?”
这时,叶迟晚忽然问道:“对了,刚听你们说是朋友,现在是一起考到了这里吗?”
孟鸢勾着商厘的肩,回道:“没错,家住对门,一起长大,大学干脆也报一起了。”
“哦,这可真让人羡慕。”江欲燃立马道,语气也是浓浓的羡慕,“我也好想要个这样的小青梅。”
孟薇立刻跟上,“那我把小青梅借你几天。”
幽默的打趣逗得两人哈哈大笑,不消片刻,孟薇便与她们打成了一片。
商厘擦着桌子,忍不住撇嘴,交际花!
孟鸢刚转过头,就见商厘白眼翻上了天。